可不当场就变了脸。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赵财贪乐好赌,欠了赌庄的钱,就去偷库房的货倒卖。
无耻至极!
把恩将仇报,贪得无厌,表现得淋漓尽致。
赵玉儿母女还不知道赌庄的事呢,姑姑也只是知道从库房顺货的事,哪知道赵财还欠了赌庄的钱,当即对他又打又骂:“你这杀千刀的,你去赌!还欠这些钱!那可是我娘家亲侄子,纵使借了些钱和货,你也不能去赌啊!”
尹娇娇简直被她气笑了。
这就要把偷给定成借了?
人不要脸,果然天下无敌。
可惜了,碰上了她,她可是一贯的铁石心肠,最会治不要脸不要皮了!
“茗哥儿、茗哥儿……”姑姑打完赵
财,又抹了脸去求书亦茗:“你姑丈是一时着急,忘了跟你说了,那货,货都是借的!我回去就给补上,回去就补……”
“那就先把欠的钱还上吧,”赌庄管事冷哼一声道:“今儿可又到期限了!”
姑姑转身大骂:“我侄子家大业大,我们还能欠你钱不成!”
书亦茗看了那衙差一眼:“货是偷是拿可断清楚了?”
衙差马上拱手道:“却是偷的!赵财还给了锁匠封口费,不让他外传,可以公堂对质!”
赵财和姑姑浑身一凛,尤其是姑姑,刚要开口哭求,书亦茗便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是我,他们是他们,谁欠的钱谁还!”
姑姑嗷一嗓子就要扑过来,书亦茗稳稳挡在尹娇娇面前。
这鸡飞狗跳的事,让书亦茗那最后一丁点儿对所谓的‘亲戚情分’也已经全没了。
原本他就不想管他们,若不是她日日上门求,娇娇又说,这样子显得他们薄情,才给派了管田地的活,工钱不多,却也足够他们生活的,没成想,他们如此贪得无厌!
书亦茗根本不知道,这只是摆到他面前的。
自打赵财开始管地后,还有姑姑,两人,在外面扯着书家的旗子,作威作福,动辄就骂庄子里的工人,还经常把庄子里田里或者铺子里的东西,顺走,被发现了,还大咧咧说,我侄儿的东西,我拿一点怎么了,我们一家人都没说什么呢,要你们多嘴……惹得怨声载道的。
起初有人偷偷告到小文这里,当时不太严重,小文只让他们忍忍,后来赵财夫妇就变本加厉,小文这才透露了一些给尹娇娇。
尹娇娇可是很清楚姑姑那一家子为人的,一听就知道这一家子不能再留他们这儿了。
然后就发生了偷库房的事。
原本,尹娇娇的打算是,把事情分说明白,把人赶走,被偷的货,就当时断了这门亲戚的花费,也没啥,她不在乎。
可现在,她不想这么罢了。
欺到她头上,抢她男人,欺负她家崽年岁小,不给他们点厉害,还真当书家都是一大家子孩子,没个扛事的主心骨了?
“茗哥儿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他可是你姑丈啊!”姑姑大喊道。
尹娇娇烦死了她这尖嗓
子,听她又用这种东西来拿捏书亦茗,当即护崽的老母亲就被激了起来。
“什么姑丈?”尹娇娇往前一步,冷着脸道:“茗哥儿病得起不来床时,你们可有来看过一次?现在书家发达了,一个个的扑上来讨好处,张嘴闭嘴姑姑姑丈,年纪都长脸皮上了?”
听她是真动了气,嗓子都劈了,书亦茗当即就心疼得不行,也不废话,直接对衙差道:“麻烦二位了,该怎么办怎么办,送去公堂,请陈大人定夺!”
好声好气说,他还不那么生气,现在惹了尹娇娇生这么大气,那就别怪他翻脸不认人了。
什么姑姑姑丈,在他这里,算得了什么?
“不可以!”姑姑疯了一样,使劲拽着书亦茗的衣摆,又锤又打:“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们!我是你亲姑姑啊!”
书亦茗拽出自己的衣摆,面无表情道:“从今儿起,你就不是了。”
姑姑一愣,当即大哭起来:“没良心的,发达了就不认穷姑姑了,没天理啊……”
她哭归哭,压根没人理,衙差听了尹娇娇和书亦茗的话,虽然和原本说好的只是吓吓不一样,可现在这样也没啥,不过是公事公办,还能在书秀才得个好,何乐而不为呢?
两人当即就去押赵财。
赵财一看是动真格的,真要把他扭去公堂,开始鬼哭狼嚎。
他一嚎,姑姑反而不嚎了。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侄子就是个铁石心肠的,哭是没用的,她抹了眼泪,一边拽着赵财,一边道:“一笔写不出两个书字,你就是不认,我也是你亲姑姑,这事闹大了,你也不怕人笑话你读书人也不懂礼吗?”
尹娇娇冷笑一声:“你们作奸犯科,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来,别人笑话茗哥儿什么?是茗哥儿拿刀架你们脖子上,逼你们去偷东西的吗?要笑话也是笑话你们恩将仇报,无耻至极!”
姑姑一个人,哪里敌得过两个人高马大的衙差,赵财直接就被拉走了。
哀求行不通,来硬的更是不行,什么路子都不行,她当即撒起泼来:“我不活了,不活了啊……”
尹娇娇懒得理她:“要死要活随你,别在我家里碍眼!”
说完,直接道:“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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