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茗哥儿这话是心疼姑娘,可……
小文犹豫了会儿,道:“不成的,是早些时候就说好的,姑娘似乎还挺喜欢那个地方,等着看呢。”
书亦茗眨了眨眼,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一不说话,小文就不自觉有点紧张,虽说好几年了,可每次面对茗哥儿她都会有些紧张,不是怕,就是觉着茗哥浑身带着股子气势,让人不敢直视。
“那巳时再喊她罢,”书亦茗妥协了:“让她多睡会儿。”
小文想了想,觉得这样也可,便低低应了。
等给她擦过脸和手,书亦茗这才给她盖上被子,离开。
小文端了水出
去,再进来的时候,书亦茗已经走了,她看了尹娇娇一眼,确认都安置妥当了,这才抿着唇熄了灯,出去。
第二天,尹娇娇一睁开眼就看到外头阳光璀璨,正想伸懒腰呢,直接坐了起来,冲着外面就是一声——
“小文——!”
小文正在准备早饭,听到这声喊破嗓子的呼唤,手里的勺子都没来得及放下,就忙不迭冲了进来。
“怎么了怎么了?”小文急惶惶问道:“姑娘怎么了?”
尹娇娇指着外头的日头:“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不叫我?”
小文:“……”
她还没开口,书亦茗也匆匆进来了:“我不让她喊你。”
尹娇娇正抓狂呢。
就听到书亦茗又道:“你脸色都憔悴了,不能再这么下去,昨儿你答应我了的。”
压根记不清昨儿她迷迷糊糊都说过什么的尹娇娇:“?”
书亦茗面不改色:“你答应我了。”
尹娇娇:“……”
小文识趣地赶紧转身跑路。
姑娘肯定是不知道的,要不然昨晚茗哥儿绝对不会跟她说那番话,但她看姑娘挺迷糊的,只怕等下要认了,她不忍看姑娘被茗哥儿套路,还是离远点好了,这样良心就不会痛。
尹娇娇眨了眨眼,隐约记得书亦茗好像搂着她说,让她别那么累了,她好像是答应了来着……
半晌,她哦了一声。
看她呆呆的样子,书亦茗嘴角忍不住牵了一下。
“饿不饿?”他借着轻咳压住那股笑意:“要起么?”
“起,”既然都已经睡过了,她还睡得那么舒坦,晚了就晚了:“哎,那个……”
书亦茗扶住她的胳膊:“已经让人去通知那边了,会晚些过去,放心好了。”
尹娇娇这才彻底放下心来:“那就好。”
说完,她又盯着书亦茗:“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
书亦茗笑了声:“心有灵犀罢。”
端着温水走到门口的小云:“……”
她故意加重了脚步,进来后头都没抬:“姑娘梳洗么?”
尹娇娇松开书亦茗,过去洗了脸,小云把外衣拿来,心道茗哥儿怎么不走你?不过她只在心里嘀咕,没敢说出来,更不敢往书亦茗那边看,只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做她的事。
穿好衣服,尹娇娇梳了个简单的发髻,这才对书亦茗道:“走罢,吃饭去,我好饿。”
这些天,天不亮尹娇娇就走了,已经有日子没和他们一起吃早饭了,是以,书亦莛今儿异常激动,一直嚷嚷着要挨着娇娇姐坐。
家里他最小,本就是个团宠,自然都让着他。
书亦莛可是心满意足地吃了一顿早饭,就是吃过早饭,娇娇姐还要外出,他很不舍得,尹娇娇看他耷拉着嘴角,心一软便道:“明儿不出门了,在家陪你玩,可好?”
书亦莛这才开心了。
不过这趟,到底还是没能去成。
马车走到半路,庄子里就来人,说存货的地窖塌了,问题有点严重,需要尹娇娇去看看。
到底还是庄子里的货重要,尹娇娇只得支使了个跑腿的去传信,后日再去,掉头去了庄子。
这庄子是城里的那个,非是城郊那个大庄子。
尹娇娇一踏进庄子,管事的就忙迎了过来,愁眉苦脸道:“姑娘哎。”
这庄子管事的是个年轻媳妇,她男人管送货,叫常胜。常胜媳妇很能干,也挺机灵,就是有时耳根子软。
尹娇娇看她一眼,径直朝里走,一边走一边道:“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常胜媳妇跟上尹娇娇,倒豆子一般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
原来是早上刮风,吹倒了庄子里一颗长了很多年的柳树,柳树把存货的地窖给砸塌了,今儿一早常胜媳妇就喊了庄子里的人来赶紧先转移地窖的里的存货。
地窖被砸塌了一个角,肯定是要重新修的,货定然也不能再在这里放着,结果这一转移,就发现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