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逸道:“因为金庚之气是伤人伤己,想要养出这么一个孩子并不容易。为了保证胎儿能顺利活下来,需要人随时盯着,隔几天便要给胎儿与母体调度生气,所以那布阵之人不敢走远,也不敢久离,他一定就在附近。”
顾九有点激动地说:“那人藏头露尾许久,这次说不定有机会将他抓住。”
邵逸却皱着眉,“但愿。”
金煞阵这阵法很妙,它里面产生的金庚之气,五行乃属金,但金多生水,水多金沉,且对母体与胎儿都不好,所以金煞阵的一部分核心,便是能生火,火多水干,最后只留下最为纯粹的金。
金能克木,木旺得金,所以木多便缺金,金一缺,木便愈强。同时木又生火,于是木多火炽,火炽金便销溶。不过火多木又被焚,所以邵逸要破这个阵,在五行上着手,只要保木、增水,便可破此阵
这个小镇上的香火铺一般,没有邵逸他们想要买的东西,邵逸他们就只能自己准备。好在从开始出来清理这个血煞阴龙阵时,胎儿这方面的事,邵逸就有所准备,所以需要准备的东西不多,都是比较容易弄到手的。
顾九是第一次遇到这个情况,趁此机会邵逸便又当起了老师,跟顾九说其中的门道,注意事项,其中可能有的细小差异变化,让顾九长了一番见识。
晚上天冷,顾九叮嘱了小乞丐晚上不用盯着,晚上他会放小纸人到卫宅附近盯着。
这般等了两个白天,或许是红姨娘出逃过一次,也惊动了那人,所以第二天傍晚,在客栈画符的顾九和邵逸就见小二来说,外面有小乞丐找。
顾九和邵逸连忙出去,小乞丐应该是来得急,见到顾九他们还在喘气,断断续续道:“来了、来了,我看到一辆马车停在了宅子外面,有个白胡子老头从上面下来,被卫家下仆恭恭敬敬请进去了。”
“辛苦了。”顾九扔了一个银角子给客栈小二,让他置办一桌好菜招待小乞丐,他和邵逸则迅速出了门。
两人一路来到卫宅,傍晚中的卫宅大门屋檐下挂着两盏灯笼,顾九和邵逸站在稍微隐蔽的地方,拿出袖子里已经点好的几个小纸人,将其挨个唤醒。
醒来的小纸人们见到顾九和邵逸,便齐齐欢快地咿呀一声,哪怕小身板都被夜风吹得东摇西晃了,也挣扎着从两人手里爬上了肩膀,站在肩头揪着两人的衣领,咿咿呀呀地问要做什么事,对自己的工作持着极高的热情。
顾九挨个摸了摸,然后交代了一番,让他们进卫宅打探情况。
小纸人们乖乖将自己卡进门缝里进去,顾九和邵逸在外面等了不久,小纸人们便呼啦啦出来,说卫宅里面确实有个白胡子老头,身上的气息有点阴暗,缠着许多死气,却又带着很多生气,面带恶业,正与一个白胖子同桌吃饭。
还有几个人顺便带来了红姨娘的消息,在小纸人眼里,红姨娘是个肚子里有着一团生气,身上还夹杂着不属于她自身生气的虚弱人类。
冬日的夜晚格外萧条冷寂,顾九和邵逸蹲在卫宅的墙根下,听完小纸人们的汇报,然后叫小弟驮着小纸人们去玩,不要跑远,他和邵逸继续在这里蹲守。
两人又等了许久,便见卫宅的角门打开,一辆马车被牵了出来,一名面生的车夫守着马车面向大门等了一会儿,然后大门嘎吱一声也打开了,徐徐又杂乱的脚步声传来,一名披着黑色披风,带着黑兜帽的老者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恭敬送行的卫老爷等人。
未免打草惊蛇,顾九和邵逸谁都没动,却指了一只小纸人偷偷溜过去爬上马车藏了起来。
卫老爷对这老者十分恭敬,几乎是小心翼翼、诚惶诚恐的态度,老者的马车离开好一会儿,他才恢复他先前在顾九两人面前威风的样子,带着一干人进了卫宅。
几乎是大门一关,顾九和邵逸就显出身形,沿着马车离开的方向追去。
有小纸人在,即便晚了一会儿他们也不怕追赶不上。两人沿着车上小纸人的指引,最后追踪到乡下一个农庄里。
农庄里亮着灯,车上的小纸人贴着外墙跟站着,见到顾九他们,便指了指里面,那老者就在这个庄子里,他没有发现它,里面除了他,就还只有四个活人。
两人都没有妄动,他们不敢小瞧这人,先在农庄外面布置下迷踪阵,保险起见还布置了两个困阵,速度很快,布置好后,邵逸才与顾九翻墙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