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白的大脑疯狂地运转起来,他记得这片树林前面就是一条大路,他此时的身体情况不适合再和对方搏斗,唯一的办法就是求救。
大路越来越近,大路的路灯也将周围的一切照的越来越清晰,马路上车辆的鸣笛声也愈发清晰,两道车灯的余光落了进来,容白拼尽全力窜了出去扑向了那辆车。
‘吱’一声急刹车的声音响起。
车门被人打开,一双擦的程亮的皮鞋从驾驶座上落下来,周原表情莫测地看着鲜血淋淋狼狈半坐在车前路上的容白,因为失血太多,少年的脸泛着不健康的白,仿佛失去了营养将要枯萎的花,看着叫人心底异常不舒服。
身后歹徒的狞笑声越来越近,甚至能听到对方拨动灌木丛的声音,还有那种变·态狰狞的笑声。
容白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开始浑身发冷,他眼前一阵阵发黑,视线也开始模糊。
然而听到身后歹徒的声音,强烈的求生欲却促使他一下子从地上窜起来,扑向了前方模糊的人影。
容白毫不客气地用刀抵住了周原的后背,抓着对方朝车里塞去,他的声音冷的像冰低呵道:“走。”
周原站在原处没有动,神情莫测地看向了此时的容白,狭长的眸子滑过让人瞧不清的光。
容白只当对方是在迟疑,这会他视线模糊的越来越厉害,他冷笑一声握着刀的手滑到了对方脖颈上,然后手指微微用力,周原的脖颈上顿时出现了一道血痕:“以为我现在的情况奈何不了你吗,想活命就带我走。”
这会容白无比庆幸刚刚竟然从书包里摸出了一柄娇小的美工刀,不然这会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对方大概是考量了之后屈服了,模糊视线中,容白就看到对方老实地坐到了驾驶座上,而容白则坐到了对方身后,依旧捏着小刀横在对方脖颈上。
歹徒从树林的灌木丛中钻出来了,狞笑着朝周原这辆车扑来。
而容白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隐约中他听到一声汽车马达的嗡鸣,似乎对方一脚踩下油门,接着对方‘彭’一声好像撞到了什么,然后汽车就一路平顺地开走了。
而容白的视线也开始发黑,很快地在汽车平稳的开动中,他的手渐渐松软了下去,他昏迷了。
等到容白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熟悉的奢华大床上,高床软枕熏香铺被,甚至他的身体都被人好好料理过了。
他从被窝里伸出手,发现手背上被人细心地打好了绷带,闻着味道,应该也是上好了药膏了,容白仔细打量了两眼:“处理的还不错。”
小七在容白耳边小声地道:“昨天晚上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我还以为醒来后我会在监狱里呢。”容白轻轻笑了一声。
“既然知道自己行为荒唐,还不老老实实躺好。”容白的话没有说完,一声阴沉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周原抱着臂从房间阴影中走出来,脸上的表情无比黑沉,他走到容白床边,居高临下地冷冷地盯着容白,然而容白能清晰地从他冰冷的眸中读到隐藏的震怒。
容白放下手臂,撑起身体靠坐在床头上,他抬眸看向了周原:“原哥……”
周原不再冰冷的俯视着他,而是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来,一张俊美精致的脸紧绷着,能够看出他身上压抑的愤怒,他冷酷的薄唇严肃地垂着,他看着容白面无表情地道:“回来吧,小容,你明明知道,我并没有赶你走。”
容白微微垂下了眼睫,没有接周原的话,可是他的无声却意味着无声的抵抗和抗议。
周原的眸色愈发黑沉,沉郁的黑色像是酝酿着深沉可怕的风暴,然而他的脸上却是一片克制的冷漠深沉,周原的声音愈发低沉:“如果那天我没有凑巧从你住的小区那边经过,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小容,这不是你胡闹的时候,给我回来,那栋房子不要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