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已经勉强能够适应的昏暗里,谢黎低笑了声,“我又不傻。当然是故意不开的。”
“?”
“班长难得这么乖巧,说不定以后我就再也没机会见到了,当然要趁着还有时间多享受享受。”
“……”郁睿默然半晌,无声地叹,“你有病吧,谢黎。”
不同于以往的咬牙切齿,这一次少年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无奈。或许是生病的缘故,那无奈之下的情绪基底是柔软的,柔软到让人隐约有种被纵容的错觉。
谢黎停了几秒,哑声笑起来:“是,病得要死了。而且‘药’就在嘴边上,你说我吃还是不吃啊,班长?”
郁睿觉得自己今天一定是烧得不正常了,不然也不会趁着黑暗、趁着那人看不见自己眼底真正的情绪、趁着所有责任都不必负所有真情都可以装作假意——
他听见自己冷冷淡淡地笑了声。
“随便你,反正我也没力气。”
“——!”
谢黎握着郁睿的手腕,蓦地收紧。
铁箍一样,几乎要把人的骨肉都拧碎了揉在一起。这样僵持数秒,谢黎一点点把人拉向自己。
确实没有任何反抗,黑暗里连少年如何的神情他都看不清。
郁睿被他拉到最近,然后抵在楼道的墙壁上。谢黎一点点俯身,嗓子里和胸膛间逸出嘶哑得不像笑的笑声。
“……你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吗,班长?”
不同于上次面对同样的情况,郁睿那种几乎随时要炸毛的紧绷,这一刻少年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放松——甚至带着一种大病未愈的慵懒冷淡。
“我说我没力气,随便你做什么,我都反抗不了。”
郁睿明显地听见,自己的话声刚落,谢黎的呼吸就明显更沉了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