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写给她的,怎地就写不下去了?
时间在笔尖消逝,陆莳提笔几字后又觉得不满意,扔于谭炭盆里,反复几次后终是写下数字:郢都城内雪落满天,新平寒于郢都,满城风雪时,望殿下记得加衣添炭,莫忘莫忘。
踌躇许久,就这么些话,她几乎想去揪她耳朵,真是没出息。
陆相将信装好,着人去送,两地隔得遥远,怕是要明年才会将信送到,到时春色满地,哪里还有风雪。
陆相好生痴傻,没有现在聪慧,她摇首过后,站在陆相身旁,见她翻开一匣子,里面仅一信,不知是写什么。
她等了许久,也不见陆相打开。陆相眸色淡然,只打开匣子而不去看,神色带着痴惘,不知在想什么,许久也不见她动一动,如若木偶,痴痴傻傻。
直到婢女入内掌灯,方从中回神,将匣子复又关上,恍若无事人一般。她好奇里面是什么,能让历来淡然处之的陆相如此失态,难不成是她写的信?
掌灯后,陆莳俯首案前,处理公文,不断有幕僚来禀事,恒王当政后,陛下不大爱理事,从幕僚的话中可知陆相处境艰难。
直到子时,也不见陆相离开书房,大有彻夜不眠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