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设冰,十分凉爽,陆莳坐于小榻上翻阅奏疏,见到有人陡然入内,抬首去看,楚染局促地立于门口。
楚染今日‘回来’,她是知晓的,但见她鬓间碎发散落下来,带着些许狼狈,便不知发生了何事。
见到陆莳在,楚染微松了口气,展颜一笑时,却见陆莳冷漠地望着她。目光就如同看一生人,疏离间毫无往日温和,她蓦地一惊,整个人跌落在失望的湖底。
几月来,她几乎习惯陆莳待她的态度,温和中带着揶揄、逗弄,这样冷漠的陆莳,很冷。她不知自己做了什么,引得她厌恶了?
肩处的疼痛也跟着散去了,方才疼得她难以忍受,现在毫无知觉了。她浑浑噩噩地看着陆莳,陆莳起身,冲她行礼,道:“臣不知殿下来此,叨扰您了。”
她行礼后,态度闲适,目光微垂,并非去看楚染,静静等着对面人的答复。
楚染回过神来,心中多了一抹复杂的情感,她勉强一笑,道:“说叨扰,也该是我才是,先来后到,丞相自便。”
她跨进门槛的脚又收了回去,转身就要离去,走了几步却见灵祎兴冲冲地过来,一见她便是满面欢喜,“阿姐回来了。”
她笑意天真,不受束缚,好比是天空中自由翱翔的鸟儿,且她毫无顾忌,想欢喜便欢喜。楚染不好失态,笑道:“灵祎怎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