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不能完全遮掩来人的身形,隐约可见来人坐着轮椅,约莫是救她的陆相,她先开口道谢:“孤方醒,还未曾谢过陆相的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罢了,只是不知殿下还有哪里不适?”陆莳的声音与这春日里的温度一样,似暖还凉。
楚染坐在榻沿上,一双凝脂的玉足露在外面,不安地动了动,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特猛地摸向自己的胸口,那里凸起而柔软,绸带已经不见了。
陆莳发现她的身份了。她蹙眉,道:“孤、我很好,陆相可曾派人传信给太子?”
“臣救的是太子,还要给谁传信?”陆莳的声音不再那么冷,却带着浅淡的讽刺,听得楚染脸皮发烫,她恼恨陆莳的明知故问,压下窘迫,无奈道:“朝堂上霍老咄咄逼迫,太子旧疾复发,我无法可想才代替他过来,希望陆相隐瞒一二。”
“殿下让臣隐瞒也可,只是可有合适的理由?”陆莳依旧波澜不惊,只是说出口的话让楚染不明,隐瞒还需要理由?
两人自幼定亲,这般可算理由?陆莳心明,为何还要问一遍?楚染拿不准她的心思,那个似梦非梦的半生里陆莳性子淡然,几乎为她做事不问缘由,现在怎地又变了?
楚染脚底踩着踏板,冰冷的感觉让她醒过神来,难道陆莳这是在逼迫她说出:你我自幼定亲,这个理由不可吗?
转而一想,她觉得不可,前些时日刚要退亲,如今遇上难事就要低头,今后只怕会愈发艰难,她咬着舌尖道:“陆相想要什么样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