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深深问玫露:“这里有女主人吗?”
玫露摇头,“王后殿下诞下王子就去世,国王陛下至今未续娶,且后宫无妃。”
“那你们国王陛下一定很爱王后殿下吧?”何深深搭话,二十多年都不续娶,连妃子都没有,不是真爱是什么。
“并没有。”玫露也觉得奇怪,她坦然道,“从未听陛下谈起过已故的王后,仿佛两人没有相爱过一般,明明两个人自幼是青梅竹马的,这实在很奇怪不是吗?”
何深深没有说话,视线移到那片璀璨到不可思议的玫瑰花铺,玫瑰花盛放的灿烂至极,每一片花瓣似乎都用尽了自己的全部生命才得以绽放,露珠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玫瑰花田刚刚施了肥,看样子主人对它非常重视。
……童话乐园里,连化肥都特么是粉色的??那人的眼屎是不是也是粉的?
从玫瑰花圃后钻出去,玫露喘着气,“王后留下的唯一东西,就是这片玫瑰花田,我听梅婶婶说,这片玫瑰花田从前是王后在照顾,王后异常喜爱玫瑰花。”
玫露找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这里是我的秘密花园,每次我伤心难过总要来这里待一会儿,从没人找得到我。”她说着还有些自豪,“何小姐,你在这里等我,我片刻就归。”
“你去哪里?”何深深哎了一声,这个傻姑娘,“你现在不能回去,国王发现少一个人,会大发雷霆怪罪你的。”
“可是何小姐不是想要救出伙伴么?我想我可以替你达成。”玫露天真的的表达着自己,纯净的眼眸内满是真诚。
何深深握住玫露的手把她拉回来,跟着叹了口气,“你不要回去了,你先……”
“嗯?”玫露疑惑。
何深深一个手对着玫露的脖子砍过去,玫露瞬间失去意识歪歪倒下,何深深抱好她,找到一处柔软的草坪将她安置。
“你说了很多有用的东西,谢谢了。”何深深低低道谢,找了些树枝遮挡好玫露,不让别人发现她。
做完这一切,何深深半蹲在玫瑰花铺之后往外看,果然皇宫开始大乱了,何深深理了理自己身上的女仆装,捏起地上的泥土往自己脸上抹,并将头发散开重新编了两个麻花辫垂在两肩上,拨弄了一些碎头发当做刘海。
然后,她正大光明的走出去,捡起花圃旁的化肥桶佯装自己在施肥。
化肥桶里里的花费很奇怪,看起来像是注水稀释过的土豆泥,颜色粉粉嫩嫩,有点像草莓冰激凌。
何深深看了会儿,看着化肥发起了呆。
“喂!你在干什么!”
一道厉声传来,何深深抬起头:“陛下命我来施肥,还有一部分没有完成,很抱歉。”她施礼,语气内疚。
来人是三十多岁的老女仆,一双眼严厉的鹰眼扫视着何深深,“你是哪个宫殿里的?”
“我是新来的,负责露比耶宫。”何深深熟练又自然的说出这个答案,“我得说,王后殿下已经去世,玫瑰花铺为什么还要留着,兰花显然更好不是吗?”
她轻快又俏皮的这般建议。
“放肆!!”
果然女仆被吸引了注意力,斥责她越距,“这种话是你能说的吗?施完肥立马回到你的岗位上去!”她指了指城堡那边。
何深深缩了缩脖子,一副被吓到的模样,“是,是,我知道了。”
女仆一离开,何深深便蹲下.身子,视线重新放回化肥桶里,半晌后她松开了手,脸色募得一沉。
事情不对。
何深深起身抬起脚步,小心的绕过行人。这座城堡的结构已经在她脑子里顺了三遍,这几天她住在这里,已经将城堡在脑海里画成了平面图。
她按照脑海里的地图,飞快的寻找。
不多时,就拐进了国王寝宫。
何深深侧身站在寝宫外,这座宫殿透露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不过这拦不住何深深,她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会忽然来,就闪身推开了寝宫的大门。
奇怪的是,这里并没有置办的多么金碧辉煌,反而处处低调简单。
床头柜前放着一束插花,花自然是开得正好的玫瑰花,玫瑰花瓶看来是刚刚烧制的,看起来很新。
何深深伸手摸了一下花瓶,忽的一触,心脏剧烈收缩了一下,她脸色都白了。
低低爆了句粗口之后,何深深转身就看到了床边的三脚小几上放着一杯茶。
杯子泛着流光,里面看起来像草莓牛奶,粉粉的奶奶的。
何深深端起来闻了一下,刺鼻的味道冲击她的鼻腔,她差点呕吐出来。
这是什么宇宙级别的变态。
何深深想她大概知道陆放的鱼尾都跑到了哪里。
化肥桶里的是捣制而成的鱼肉泥,玫瑰花瓶由鱼骨烧制茶杯里放的是鱼血。
那么鱼鳞去哪里了?
何深深捂着胸口,控制了好几次都没控制好,最后一手撑着床干呕出声。
这些都是陆放的鱼尾。
被分离成鱼肉、鱼骨与鱼血。
再想一下陆放被整齐切割走的鱼尾,只剩下上半个身体,刚才扯他被子时,他那不自在和不高兴的脸色,他说不丑吗?
找到他时,他苍白到快要死去的脸色,被水牢里的水弄得狼狈湿淋淋的头发和身体。
他堂堂陆放,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