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开就不想,得不到就不要,干嘛非得委屈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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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在沉寂的夜里喧嚣的滑过,一个急刹车后,平稳的停在了别墅。刑越急忙下车开了车门,龙尧宸率先下来,然后将夏以沫抱了出来,他看着怀里两眼空洞的没有一点儿光彩的人,剑眉紧蹙。
“叫医生。”龙尧宸吩咐,随即抱着夏以沫就回了别墅。
他将夏以沫轻轻的放到床上,并不嫌弃她此刻身上的污秽:“沫沫……”
夏以沫依旧没有反应,双眼空洞无焦距,就像是一具失去了灵魂的的躯体。
龙尧宸粗粝的指腹轻抚着夏以沫额前凌乱的发丝,他俯身在她的额前轻轻落下一吻,沉痛的说道:“沫沫,说句话……沫沫,求你……”
夏以沫一动不动,任由着龙尧宸在那里呼唤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她仿佛陷入了一座四面都是墙的房子,没有门,没有窗户,好黑,好害怕……
身体渐渐开始发抖,夏以沫瞪大了眼睛,呼吸开始急促。龙尧宸的每一声呼唤让她潜意识的害怕,那总害怕带着对他出自灵魂深处的一种抗拒。
龙尧宸沉痛的紧紧的蹙了剑眉,他视线深邃的看着夏以沫,薄唇更是紧抿成了一条线。他没有再说话,因为夏以沫满脸的惊恐让他的心脏急剧的收缩着。
他知道,在那样的情况下,那种生与死一线之隔的惊恐会给她带来什么……可是,他别无选择。
对方是什么人他大致可以猜到,他不能让她落入那人手里。只因为他怕,他怕做出会另他一辈子都后悔的事情。
之于龙岛政权,如果这次因为她的缘故,他只能舍弃她!哪怕……他用一辈子来悔恨。她永远不懂,他有多怕她出事……所以,他只能用无谓来迷惑他们,只能寻求那千分之一的缝隙来解决,只要他犹豫一秒,都有可能失去她……
龙尧宸咬牙撇过脸,他此刻害怕极了夏以沫死灰般的样子,他一面告诉自己,那是自己的责任,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事情发展成这样,他却没有办法接受?
“咚咚!”
龙尧宸拧着眉心,嘴角抽搐了下,强自忍下心里的悲伤,缓缓说道:“进来。”
刑越带着医生走了进来,龙尧宸起身,什么话也没有说,医生看了眼床上的夏以沫,她的身上和脸上还有着已经干涸了的血迹。
医生上前为夏以沫详细检查着,从头到尾,夏以沫都神情呆滞,眼神空洞的看着天花板,任由着医生在自己身上检查……
“宸少,”医生检查完后起身,“少夫人应该是惊吓过度,加上……加上心里堆积了郁结,另血气不通畅造成了神经系统供血不足……嗯,那个也就是……”医生看着龙尧宸布满阴霾的脸,吞咽了下,“就是俗称的‘心病’。”
龙尧宸猛然蹙了下眉,眸光轻倪了眼夏以沫,墨瞳深处噙着复杂。
“我给少夫人开点儿药,打一针,应该能缓解一下,但是……”医生轻叹,“恐怕让少夫人方下心里的事情才好。”
龙尧宸拉回视线,应了声。
医生拿出针管,配好药水后为夏以沫注射了,没过多一会儿,夏以沫眼皮就缓缓阖上,人陷入了昏睡。医生又拿了消毒水和纱布给夏以沫被麻绳蹭的破了皮的手腕包扎好后方才离去……
刑越送了医生出去,龙尧宸在床边坐下,看着夏以沫苍白无血色的脸,脸上有着无法掩饰的痛楚。
他就这样盯着夏以沫许久,方才起身去了浴室,他将毛巾打湿后走了出来,轻柔的为夏以沫将脸上和身上的血迹以及脏的擦拭掉后,拿了睡裙亲手给她换上,一切的动作轻柔的不得了,可是,全程的动作,只要细看,却能看出他的指尖在发抖。
没有人知道,他当时有多怕……如果当初不是为了安全起见,他在她身上注射了见血凝固的液化追踪器,他真的怕会晚一步找到她。那刻,他在她面前端起枪,从来他不知道,原来,他对自己的枪法是那样的不自信,他怕……他怕她动,甚至,他怕他自己手抖,那一枪都无法要了鸭舌帽男人的命,怕他没有一枪致命下,他还能有所动作,他怕……怕不过一线间,他永远失去她……
昏黄的灯光打在龙尧宸的身上,透着孤寂,他静静的看着昏睡的夏以沫,生怕眨眼,她就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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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了?!”段震抬起琉璃烟斗吸了下,已经半白的头发就算是在深夜也被疏的一丝不苟。
段少洹轻眯了下眸光,咬牙说道:“时间短,行动迅速……老六什么时间这么不堪一击?”抬眸看向段震,“老头,龙尧宸不简单。”
“龙家的人什么时间简单了?”段震气恼的指着段少洹,“我布置了十多年,眼看今年一切顺利,可是,临了呢?龙梓熠被龙潇澈带走,龙尧宸又是个难啃的骨头,龙天霖更不是个省油的灯!三天后的议会,你是不是想要被赶出国会?”
“哼!”段少洹猛然起身,直视着段震,“还有两天……”他眸光变得阴戾,“今天的事情不管龙尧宸做的多好,始终我看懂了一件事情,龙尧宸并不是表现出来的那么不在乎夏以沫,”转身,他拿过一旁的飞镖,看着前方的镖盘,鬓角轻动的缓缓说道,“那天,我只要拖住他……就可以了。”
挥手,“咚”的一声,飞镖正中红心。
段少洹偏头看看段震,说道:“老头,国会的事情你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就好……龙尧宸这边,我,一定不会让他有机会在国会的时候踏上龙岛!”
撂下话,段少洹转身走了出去,留给段震一个狂妄的背影。
出了房间,段少洹就开着车驶离了,他嘴角噙着冷笑,一个胳膊搭在车门上,一个手扶着方向盘,脚下不停的踩着油门,只有疯狂的速度才能让他得到片刻的冷静。
“吱————”
刺耳的刹车声在海边响起,顷刻间淹没在翻滚的海浪中。
段少洹下了车走到车前,倚靠在引擎盖上,双腿随意的交叠在一起,拿出烟点燃,吸了口,眸光深邃的看着被墨空也渲染成了黑墨色的海面。
海风带着咸咸的气息迎面吹来,微卷的短发被风吹的凌乱,透着一股野性的嗜血气息。
“叮”的声响滑过,手机震动着,他微微蹙眉的同时拿出电话,轻倪了眼来电后接起,嘴角噙着笑,温柔的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想我了?”
醉人的话伴着海风透着低沉的磁性,传送到电话那端,让人心悸。
“谁想你?”海月娇嗔,她的声音很小,显然,是故意压着的。
段少洹只是笑笑,“好,你没有想我,我是想你了……所以你心电感应的就打了电话来一解我相思之苦……”
“贫嘴!”海月嘴角笑开,“我给你电话是说正事的。”
“怎么了?”段少洹将手里的烟蒂扔掉,“有什么情况吗?”
“嗯……”海月应声后,将晚上的事情大概讲了下,“具体我也不清楚,反正,宸少带着夏以沫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好。没多久医生就来了,过了好久才出来,我故意去搭讪问我爸关节炎的事情,顺便关心的问了几句……我觉得,宸少不管对夏以沫噙了什么态度,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夏以沫出事了,宸少肯定不会是表面那么平静。”
“哦?”段少洹轻咦,从今天晚上的行动来看,他就已经猜到了,可是,听海月又这样说,看来……嘴角微微上扬,眸光轻翻,“海月,三天后就是议会了,成败,就这一次了。”
“我明白。”海月顿了下,“少洹,这次事情后……你真的会带我去龙岛吗?”
“傻瓜……”段少洹眸光变的幽深,“我怎么会骗你?”
海月笑了起来,其实,她知道少洹对她的感情,可是,每次她就是想要问一下,也许,这个是女人天生的没有安全感所带来的彷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