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是让人忘了痛,而是让人习惯了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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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金色大厅回酒店的路上,夏以沫就一直有些精神不集中,就连一向神经有些大条的乔治都发现了,不明所以的用眸光询问着苏沐风,但是,却什么答案也没有得到。
苏沐风脸上依旧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可是,心里却揣测着什么,但是,从始至终,他没有去问夏以沫,不仅仅因为自己心里那份对龙尧宸的排斥感,更因为……他有种感觉,沫沫好似十分的逃避龙尧宸。
思忖间,苏沐风看向乐乐,乐乐很安静的坐在车上看着漫画书,一直以来,乐乐无法开口,很多事情学习的也就很慢,他和沫沫总是收罗各种各样对乐乐有益的书籍,希望以后的他不会和别的小朋友差距太大而产生自卑感……
苏沐风看着乐乐的眸光有些变的深邃,乐乐太过像沫沫了,像到想要从他的眉眼间扑捉一些什么,却总是在关键的时候无法抓住。
车,缓缓停下,苏沐风拉回思绪,扬了嘴角的说道:“乐乐,我们到酒店喽!”
乐乐听闻,拉回在漫画书上的视线,乖巧的将书收进背包里的同时,夏以沫有些茫然的看了看车窗外,才恍然惊觉自己失神了一路,她有些慌乱的拉开车门就下了车,企图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的转身将乐乐抱出了车。
苏沐风从头到尾将夏以沫的神情抓入眼底,心里担忧,却脸上并不表现的下了车,嘴角始终噙着邪魅的笑容,探出手去抱乐乐:“我来抱!”
乐乐很自觉的就张开手臂将身子倾向了苏沐风,小脸蛋上扬着大大的笑意,随着笑,脸上那深深的酒窝透着让人舒心的亲昵。
“你就知道缠着爹地!”夏以沫故意板了脸,看到乐乐扬着小下巴圈着苏沐风的样子,不由得也笑了起来,只是,刚刚笑开,她嘴角的笑就有些僵硬,脑海里猛然就映入的是龙尧宸那张如同撒旦般冷魅的俊颜。
苏沐风看着夏以沫的变化,又看看乐乐,忍了忍,终究没有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只是说道:“等下上去换个衣服,乐乐想去吃牛扒,我让苏妈订了位。”
夏以沫听了,微微缓解了下脸上僵硬的笑,点了点头,几个人便进了酒店……
商务车前的情形尽数落入龙尧宸深谙的眸底,他鹰眸一直看着苏沐风和夏以沫以及乐乐的身影,从他们有说有笑穿过酒店大堂进入电梯,直到电梯阖上,他眸光都没有从那紧闭的电梯门上挪开。
“那个小孩是谁?”龙尧宸的声音阴测测的。
刑越鬓角轻动了下,脸上有些为难,他去查苏沐风住在哪里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夏以沫竟然和苏沐风在一起,这也就不难明白为什么宸少在金色大厅时候的举动了,可是……
龙尧宸缓缓拉回眸光,冷冷问道:“那是她的孩子?!”
刑越的心瞬间被无形的压迫感所钳制,他微微垂目,说道:“小孩名叫苏夏,是……是夏小姐的孩子!”
“唰”的一下,龙尧宸猛然回头看向刑越,鹰眸射出凌厉的精光,那一眼,就好像利剑直直的戳进刑越的神经,饶是他随着龙尧宸这么多年,都心里猛然惊惧了起来。
“他叫苏夏?”沉冷的声音带着诡谲,龙尧宸加重了“苏夏”两个字,本来淡漠的脸上,已然布满了阴霾,“他是苏沐风和夏以沫的儿子?”
“……”刑越垂头没有回答,如今看来,显然是这样的,但是,具体是不是,底下的人还没有来得及去查。
“很好!”龙尧宸突然扬了唇角,他拉回眸光,视线淡漠的落在前方,仿佛自喃的说道,“夏以沫,果然……你这四年过的很好!”
心脏在急剧的收缩着,那样的痛,伴随着他那么久的时间……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想起她的时候的痛,却原来,那样的习惯,也不过是自欺欺人!
刑越感受到龙尧宸身上的戾气,心中惴惴不安,唇蠕动了几次,方才暗暗咬牙说道:“宸少,放弃吧……”
“放弃?”龙尧宸轻咦,墨瞳渐渐变的幽深,深的好似一股黑色的漩涡。
她有了孩子,她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
呵呵!
龙尧宸眸光乍然变的寒冷,他要放弃吗?放弃……那这四年五个月零十三天的思念谁来偿还?他这四年五个月零十三天的彻夜之痛谁来抚平?
龙尧宸放下交叠的双腿缓缓站起身,原本来酒店之前的打算被搁浅,只见他薄唇轻启幽幽说道:“查查那个孩子!”
他没有记错……在演播厅的走廊上,乔治和苏夏说话的时候,苏夏好似从没有开口回应过乔治!
龙尧宸唇角勾了抹诡谲的笑,他抬步往酒店外走去,刑越跟了上前,他坐在车内,拿出电话就拨出了一组号码,待电话接通,冷漠的问道:“夏以沫当年中了哑药后,会不会对后代造成不良反应?”
sam因为刚刚研究了一种新型的药剂而松懈后沉睡被惊醒下很是迷糊,又听闻龙尧宸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这个要等她有身孕的时候,我才能提取她的血液检查会不会影响到孩子。”
龙尧宸听闻,微微蹙眉了下,什么也没有说的挂断了电话。
他电话刚刚挂断,紧接着电话又震了起来,龙尧宸轻倪了眼来电,接起的同时将手机置于耳边……
“哥没有和小麦姐一起?”电话里,传来龙天霖有些痞气的声音,还夹杂着轻轻的风声。
龙天霖胳膊支撑着多瑙河畔的护栏上,眸光噙着深意的笑落在泛着波光的河面上,“听若晞说……哥今天和spark发生了点儿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