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走(2 / 2)

雾中行者 堇汶Even 1762 字 1天前

“我......”

“周仲卿,我爱你。你能不能别走......”他盲目,奋不顾身,放低了自己所有的姿态,他很确定,他很爱很爱周仲卿,如果说对苏白白的喜欢是年少泛酸的果,自成矜持,努力压制。那现在对周仲卿的喜欢,变成了无法割舍的爱,建筑的城堡只愿等待他一个人栖息。

灯光染着昏黄,抱住他的人结实温暖,他的力气很大很大,像涸辙之鱼,固守着最后傍身活命的水。只是周仲卿的手一直垂在两边,精疲力尽,内心涌动泛滥成海,也不敢回应。

*

涂沐等到将近10点,才等到想见的人。

那人是这家夜店欢场的常客,因着卓尔不凡,冷峻丰神的气质,艳猎无数。一进门就夺得目光无数,后现代主义的红蓝灯光飘闪着,他俊挺的面容藏在烟波雾霭中,在身姿摇曳的夜场里像不染浊污的莲,儒雅冷淡,不像鸣哥哥,温柔得像山间的松石,润物细无声。

涂沐看了看手机上无数个来自游鸣的未接来电,默不作声的关了机,饮尽杯里最后一口酒,火辣的液体穿喉而过,壮了胆,他坐起身,向那个男人走去。

舞池多是摇曳的身姿,gay吧里多得是探春寻猎的男人,涂沐的身材细瘦,皮肤白净,一张脸生的姝丽无双,自然能引起很多人注意和靠近。只是他香水过敏,对那些味道浓重的风骚男人不太喜欢,掩住鼻子,打了几个喷嚏,挤进人潮,蹒跚几下之后才在姜明的身边站定。

“你为什么不肯见我?”音响里的声音很响,震耳欲聋,只看得见他粉嫩的嘴唇一张一合,听不清他的话。

姜明不肯理他,也不稀罕他说的是什么话,许是舞池摇曳灯光晕眩,他有点乏味,转身就要离开。

涂沐见状慌了神,他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来这个地方找他,怎么可能放他就这样离开,没有多想上前拉住他粗噶温暖的手,眼里带着丝不屈不挠。

姜明煞有其事的盯着他,摇晃的灯光缠绕在涂沐的脸上,艳丽的脸更添几分颜色,像是娇嫩的蔷薇,娇艳欲滴。他握紧了抓他的小手,向前一步把涂沐圈进怀里,带离舞池。

许是喝了酒,涂沐的脑袋发晕,思维慢着几拍,任凭姜明牵着他,进了电梯,来到四楼的房里,直到房门咔哒一声,涂沐才如梦初醒,明白过来,自己和姜明来到什么地方,内心突突跳着,莫名有些发慌。

男人把他按在酒店的房门上,干燥的手贴着他的肩胛,姿势暧昧,低低笑着,却不发话,晶亮的眸子盯着他,像一只势在必得的捷豹。

他总是这样,惯用一些撩拨人的技巧,但又不愿意发话。他喜欢悠然自得地等待猎物上钩。一次两次可以当做巧合,涂沐可以蠢,但是不能一直蠢下去,蠢到现在还摸不清这个男人的门路。

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道:“你为什么不肯见我?”这样的语气带着一点委屈,说法暧昧,像是对恋人的埋怨,可他们什么关系都不是,朋友都不算,涂沐只是一个欠债的人,姜明把他从鸭店救出来,又救过他的姐姐,现在还帮忙照顾着鸣哥哥......

“是吗?难道不是你躲着我?”他退后一步,语气带着冷意,眸色如墨。

涂沐心虚,低了头,姜明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他早就告诉过涂沐,他喜欢他,愿意等着他来和自己交换,可是食言的似乎不是姜明,是涂沐,是涂沐一直在利用自己的喜欢。

“涂沐,你是不是以为世界上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傻?”像他一样,把喜欢当作无事发生,觉得所有都是付出不求回报,像圣母圣父,恩泽照耀大地。

“掩耳盗铃,恬不知耻,以为别人可以毫不计较一帮再帮?”当然话不能说的这么不知轻重,姜明只是想吓吓他,语气没有责怪,像沾着蜜糖,带了毒。

这种感觉阴恻恻的,不怒自威,涂沐已经在发抖。羞愧,恐惧还带有一点委屈的心情抓心挠肝。

“对......对不起,我今天来,就是......”就是来还债的,他说不出口,就好像自己只是待价而沽的商品,只值这么点。

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很可笑,从小到大,除了姐姐还愿意在乎珍惜自己一点,他对于别人来说有能算什么呢?

“哼,除了这张脸,你还有什么?”姜明用手钳制住他的下巴抬起来,“闭着眼睛干什么?”

涂沐的脑子混乱,胸腔中夹杂着复杂的情绪,失去亲人的痛苦,自己无能为力的惭愧,出卖肉体的羞耻令他眼眶泛红。

这几天情感起伏太多,他的心情早就麻木到极点,被这么质问,有些消极的东西一股脑的灌入了掌管情绪的神经中,顿时泫然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