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娘们,不知怎么的,本来好好的跟着辉哥混的,不知道怎么的就惹了辉哥,没了靠山,就跑出来接客。”阿夹有点害羞,低了低头“我昨儿闲着没事,就去找了阿眉......刚做到一半,辉哥就带人冲进来。靠,差点把老子吓、痿了。”
“你动了人家的女人,被打死也是活该。”游鸣不想再听他胡扯,转身出了巷子口。
“不啊,那女的不是没和辉哥混了嘛,长得又靓,谁知道没关系了,辉哥还不放过她?”阿夹跟上了游鸣的步伐。
“这你就不懂了,辉哥那人好面儿,自己曾经的情儿跑出来做这事,怎么着都会生气的,男人可耻的占有欲作祟而已。”
阿夹听游鸣说了这话,似懂非懂,干脆也不想了,“算了算了,反正以后不找阿眉就行了,唉,可惜了,阿眉那身材,那叫声......”
游鸣一个脑瓜崩弹在阿夹的伤口处,疼的阿夹哇哇直叫,“老子不想听细节。”
“鸣哥,下手真重......”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走向了巷子深处的破旧小网吧。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的游戏,游鸣觉得头目晕眩,喉咙有点涩,不想再打下去了,转头和阿夹道了别,去网吧总台拿了包烟和矿泉水,刚出网吧,就看到外面天色已黑,下了雨。
游鸣点了烟,靠在贴满小广告的的旧墙上,等着雨停。
“鸣哥,阿眉真的不错,有时候去试试?”阿夹的话言犹在耳,游鸣沉默,不再回他。
呵,怎么可能?自己怎么会对女人有心思?
他想起了入狱那年加粗黑体的新闻标题,“18岁同性恋少年捅杀少男”,早在很久前,他就被定性为一个凶神恶煞的恶心之人。过激的标题,吸引人们的眼球,添加了茶余饭后的谈资。鄙薄的眼神,从开始到现在,早就已经习惯。
屋檐有点浅,雨势不停,一阵风,吹了一些雨点飘打在脸上,游鸣顿时觉得清醒了几分。
南方只有冬雨,没有冬雪。
看了看潮湿阴暗的巷子,心思烦闷,他不想再等雨停,冲进雨里,跑出巷口,街角的音像店还开着门,放着一首歌,很熟悉的歌。游鸣停下脚步,店门上贴着cd海报,男人穿着橙色的夹克,头发微卷,声音婉转温柔。
“你问我何时归故里,我也轻声地问自己。”
“不是在此时,不知在何时”
“我想大约会是在冬季。”
......
游鸣记得这首歌,他的妓女母亲阿虹很喜欢听,是的,妓女。
那时候他还很小,一直由外婆带大,见过她的次数寥寥可数,听到很多人描述过阿虹,“不要脸”“下贱”......全都是不堪的字眼。
街道上的行人很少,乌黑的天空连星光也没有,孤独感油然而生,游鸣想起这些久远的事,心里有点涩,烟盒里的烟早就被水浸湿了。雨也渐渐有停的趋势,他突然觉得自己挺可笑的,不好好躲雨,跑出来淋雨干嘛,真够白痴。
雨水飘在睫毛上,氤氲眼里的画面,城市的街景模糊起来了。
他看到一个颀长的身影,从公交站台上走来,不急不慢,英姿飒爽,像极了那晚上的那个人。
“为什么要淋雨?”温柔的男声像一阵冰凉夜风,让人有点醉。他撑的伞很大,足够两个人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