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坤也在捉住阿爹骨瘦如柴的手臂时愣了愣,因为触感冰冷而粗糙。像是握着一截冷却的焦木。
他冷眼看着阿爹,眼中竟透出一缕杀意来。
丝毫不畏惧这人是npc,说不定接下来还有大用。
虽然这件事的起头是三子,但他此时也是手足无措,被幺妹默默带着往旁边走来几步,意思是这场面咱也帮不上忙,但好歹别拖后腿。
三子挣了挣手臂,实在是不放心:“阿爹,你别气了,我哥不是有意的。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虽然他现在看上去已经快要不好了。
可别再晕过去!
阿爹冷哼一声,把这句话当做是他们示弱的讯号,气焰又高涨了起来:“你们也知道老子身子骨不好?老大你胆子够大啊,给我松手!看我不打死你这狗……”
一句话没说完,却突然蹒跚了下,眼中惊恐一闪而逝,惨叫一声摔了个大马趴,差点向秦坤五体投地。
众人:“……?”
随着他倒下,身后白言潇洒的收回了脚:“注意素质。”
众人:“……!”
又看向了那似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的阿爹。
卧槽?!!!
三子主动牵起了幺妹的手,两人再度往屋子的角落走了几步。
好一会:“……还,还活着吗?”三子颤抖着问,瞳孔都在余震。
秦坤已经默默地放掉了阿爹的手,手就像失去了灵魂一样,“啪叽”一声,砸在了地上。
而后看向白言,对于对方这个像是“胡来”的动作,一点责备的想法都没有。
“废话。”白言看他,撩起眼皮,“把睡美人送回陵寝。”
三子差点蹦地而起一声“嗻!”,半句话不说,利利索索把阿爹又送回了棺材,还十分贴心的吧棺材板盖得严严实实。
而后后知后觉:卧槽?我们屋子里的npc没了?那接下来的普渡仪式该怎么办?!
幺妹显然跟他有一样的想法,颤颤巍巍:“白哥,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白哥眼也不眨:“你们去把贡品桌摆好。”
幺妹便屁话不说,麻溜的走了。
白言朝秦坤使了个眼色,两人相携走了出去。
田埂边上的路灯也就比萤火虫的光再亮那么一点,离得远了连对方的脸都看不清。
他们走在其间,秦坤问他:“我们的npc没了,该怎么普渡,白哥有想法了吗?”是带着笑意的。
白言侧首看他。
两人之间有点距离,秦坤也不像之前那样会拉着他的手,好似刻意保持距离。
白言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秦坤的目光,显然,他是能看清自己的。
“白哥有了个大胆的想法。”白言半不正经的回了一句俏皮话。
不过秦坤,一个从不冲浪的老·男人并不知道他这句话的梗,却能听出对方调侃的语气:“分享一下?”
白哥拒绝了您的请求,并向您丢了颗□□:“你瞧着好了。”
秦坤轻笑了声:“好。”
您欣然接受。
这种乡间小路照理来说应该是蚊子满天跑的时候,却奇怪的一只蚊子都没有。
甚至连一声虫叫都没有。
白言有些好奇的上前蹲下身子拨开眼前长得老高的田草。
露出下面一张腐烂泡涨的人脸。
足足有一般人脸的两倍大,五官扭曲变形,一株株草从他的眼睛、嘴巴、皮肤里扎进去,或者说是长出来,
叫人看的头皮发麻。
白言一愣,身后秦坤凑近问:“看见什么了?”
他眼疾手快的放开了这堆草,将他们恢复原位。
若无其事起身,脸色平静地昂了昂下巴,示意他自己看。
秦坤信以为真,矮下身拨开了草。
草下的仁兄跟他亲切说嗨。
“……”身后白言却在这时故意用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像是要将他推进田里。
他浑身紧绷,立时站起身,转身回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