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过沿着回来时候的路往回走,果真见柳树那处鬼鬼祟祟的人还在徘徊,似乎在寻找下手的人选。
那人干瘪瘦弱,驼背哈腰,眼球浑浊,看起来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沈过在他身后一拍,那人被惊了一跳,瞪着眼睛怒骂:“你小子要死啊!”
只是气势不足,略显外强中干。
“谁手下的?”沈过问他,声线冷的像是高山冰雪,巍巍皑皑。
那人虽年长,却被沈过气场压得死死的,一时间心虚又惊慌,但又不清楚他的来意。
心想他问自己是谁手下的,想必也是道上混的。
瘦小干瘪的男人挺了挺胸膛,语气不善:“三爷的人,你也是道上混的,不可能不知道三爷吧!识趣的就走开,别碍事。”
沈过抿了抿干裂的唇,轻笑一声,笑得男人浑身一颤。
“三爷?常偃二爷三爷四爷多了去了,你家又是哪个三爷?”
男人好像受了极大的侮辱,跳脚反驳:“三爷你都不认识?”转眼又道:“那龙哥,龙哥你总认识吧?道上就没人是不认识龙哥的!我们三爷是龙哥的手下。”
沈过眸子瞬时冷下来,龙哥手下那仨猫俩狗的,他都见过,可没有什么叫三爷的。
他话也没说,迅速出手,将男人的手向后一折,疼的他惨叫一声,伸手从腰上拔出水果刀。
沈过又将他另一只手折过去,两只手用绳子绑在一起,只听又是惨叫一声。
“老实点,不然直接送你去警察局。”沈过威胁他。
男人哼哼唧唧忍着疼老实下来,他一点儿也不想去警察局,不去警察局!
他刚因为盗窃从警察局没出来多久,这一进去指不定又要拘留好几天,还要罚款,他没钱!
沈过抄小道,避开人群,将他带去了网吧。
沈过风轻云淡扯着人进来的时候,段星泽正开了台机子,打算通宵。
一打眼就见着沈过一身黑衣,捆着人进来,面色冷然,却让混沌的网吧整个格调都提升了,前台的小网管腼腆喊了声“过哥”。
沈过只是淡淡点头应下。
段星泽突然意识到,沈过好像比他意识到的玩的还大。
他伸出手打招呼,沈过自然也看见他了,点点头带着人去了后院。
段星泽一屁股坐在座椅上,有点儿傻,沈过明明还是那个沈过,但他总觉得沈过与他之间升起了一层屏障。
一个无法跨越的墙壁,好像两个人处在两个世界。
男人看到龙哥的时候才意识到事情不好,他欲哭无泪。
本来就看见那小姑娘好几天都是一个人走,虽然穿的是常偃校服,但鞋子书包都是好东西,看起来家里应该不缺钱,想吓唬吓唬她抢个劫什么的。
那个小区虽然又破又旧,但却是学区房,常偃物价又高,一套没几百万下不来,抢一笔够估计够他开销一周了。
没想到踢到铁板了。
沈过打过招呼就将包放下,从里面拿出一套试卷开始做。
没等龙哥审讯,男人自己就招了。
原来男人嘴里那个三爷原本的确是龙哥的手下,后来背叛出去,自立门户,现在还打着他的旗号胡作非为。
龙哥神色复杂,好像一瞬间苍老了十多岁,看着奋笔疾书的沈过说不出话来。
“阿过放心,惹到你头上了,我不会坐视不管的,明天就带人去揭了他老巢!”这是他能做到的极限,现在的常偃市不是十几年前的常偃市,他能一手遮天。这些偷鸡摸狗,他也有心无力。
“咔”沈过将笔盖扣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撩起眸子,看向龙哥:“明天我去。”
明天周六,刚好有时间。
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不容置疑。有些事情,武力往往比法律更管用。
龙哥看着他狭长深邃的眼眸,一时间说不出话。沈过虽然和他走得近,但摆明了是不混的。
现在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安舒冬约了江燃周一放学去喝奶茶,学校附近的小巷那里新开了一家主题奶茶店。新店开业,抽奖能得到一人高的大熊。
江燃不喝奶茶,最多去喝杯牛奶,架不住安舒冬撒娇,只能舍命陪君子。
主题是恋爱主题,安舒冬一个人去实在不好意思,只能痴缠撒娇拖上江燃。
人有点多,密密麻麻围的里三圈外三圈,江燃和安舒冬看着都有点打怵。
但安舒冬一点儿退缩的意思都没有。
安舒冬拉着江燃走了二十几米,总算找到个公共座椅。
远远能看见奶茶店围着的人圈,喧嚣声却不大了,不远处还能看见一中派出来巡逻的保安叔叔。
自打一中学子频频挨打,一中便派出保卫处叔叔在附近巡逻,一向混乱的小巷的确是治安好了很多。
安舒冬用手作扇,不断扇着风,最后终于忍受不住,腾地一下弹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