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你什么时候回来?”他望着这院子低声呢喃。
夜风看着自家主子身体开始摇晃,忍不住上前,“主子,现在……”
夜晞淡漠道:“继续找,找不到夜卿……不,会找到的,一直找,找到为止。”
他没法再把希望寄托在任何人身上,就只能寄托于他活得够长久,或许有一天能够找到夜卿。
夜风看着主子一个人沉默着走进了屋子,关上门,只余他一人在自己的世界里。
——
夜色临近,孟长宁与宋黎、长正二人奔袭了一天一夜才找了个茶棚落脚休息。
马匹在远处吃着粮草,孟长宁坐在陈旧残缺的木板凳上,额角冷汗直流,长正端来一碗热汤,先让她暖暖胃。
宋黎见她这副模样,也有些不忍,尤其是孟长宁的左腿一直在抖。他咬了咬牙,“要不我们先休息一夜吧明日再走吧?”
孟长宁没有看他,喝了汤之后便一直揉摁着自己的腿,好舒缓一下酸痛,“吃完东西之后即刻动身,今夜再赶一赶,明早就能到了。”
“可你的腿……”
“无碍,等到了营地再说。”孟长宁肃穆着一张脸,让人不敢反驳。这一身的威严和杀气让宋黎都胆寒了一下,恍惚间,让他差点儿以为平日里那个嬉笑怒骂爱开玩笑的孟长宁和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人是两个人。
“客官,您点的东西。”茶摊的老板端着几块大饼和馒头上来。也顾不得这许多礼节和讲究了,三个人狼吞虎咽的样子把老板都给吓坏了,忙道:“慢点儿,慢点儿。”
长正边吃边道:“老板,再给我们装些水和干粮。”
“好嘞。”
三个人吃得沉默,可是孟长宁的心里却是越发焦急,她因着养伤在楔城耽搁了十数日,可是若按照姬北城行军的脾气,他想从大夏边防调兵到季川一带只需十日足矣。
而如今连宋因为她的错误判断几乎将大半的兵力都掉到了南部,北部季川的防护简直是形同虚设。纵然是有左路坐镇,只怕也打了个措手不及。如今只盼着左路能多支撑几天,让她赶得及回来。
孟长宁吃了几口垫饱肚子便差不多了。宋黎见她这么快就放下了筷子,赶忙再猛地咬几口,鼓着的腮帮子预示着他还没咀嚼完,可他也一抹嘴,满口东西道:“我好了。”
孟长宁看了他一眼,也不管是真好还是客气,直接就拿着东西起身赶路。长正放下吃东西的银钱也随后,宋黎多抓一个烧饼也朝着马匹走去。
“诶——客官,还没找钱呢?”身后茶摊老板的喊声渐渐远去,三人一路奔袭,丝毫不间断。
乘袭许久,前半夜摸瞎的状态过去,夜色渐渐明朗起来,能看清眼前的人影。
宋黎望着前面一心只有赶路的人的背影,英姿飒爽,背影果决,他想孟长宁这个人行事真够果断的,一点儿不拖泥带水,对别人狠,对自己也够狠。别说腿上的旧伤复发了,只怕是身上的新伤都还没好全,就这么疯狂赶路一天两夜,他这个没伤的人都受不了了。
他如今对有关于孟长宁从前的那些传说真是越来越深信不疑,只是这样一个人最后这么就成了罪犯呢?还是发国难财的罪人?说实话,这样的罪名放在他自己身上也比放在孟长宁身上更可信些。
孟长宁见身后的马蹄声不稳,蹙眉转头,训斥道:“好好赶路。”
宋黎面色一红,“是。”可那人已经回头了,丝毫不在意他的回答,眼里只有连宋。
风在耳边呼啸,路边风景疾速变换,消失在身后。
长时间高度奔袭的劳累别说是人了,就是烈马也受不住了,好不容易快要赶到连宋的时候,孟长宁身下的马突然栽倒在地,口吐白沫。
要不是她反应快,只怕是要连人带马一起摔下去了。只可惜她落地借了不少劲儿,孟长宁仿佛听见自己骨骼破裂的声音,差点儿身体一软就倒地了。
长正和宋黎等人连忙下马查看她的情况,他们的马匹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孟长宁一鞭子抽在地上,面上的不快无比明显。
“你的腿?”宋黎担忧道。
孟长宁微微眯眼,“你同长正一匹马,慢些赶来也行。”
话落,她转身就上了长正的马,继续奔袭,声音远去,只余一道背影和一地黄沙。
宋黎突然顶了顶牙,笑道:“她这么拼吗?”
长正也望着孟长宁的背影,少有地搭话道:“她一直如此,连宋就是她第二个家,现在她的家和家人都需要她,她自当是拼尽全力。”
收回这没用的叹息,长正上马伸出手,宋黎搭手跃上马背,这马匹也累得不行了,他二人也不得不放慢了些速度继续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夜晞的戏份目前差不多就是这些了。
为了把前面的坑都补起来,我只能抓紧剧情,不过大家都喜欢甜甜的,所以我尽量写多些这几天。赶紧走完剧情我们就让男女主叽叽歪歪去。
第60章 洗刷冤屈
天空之中还带着青色, 孟长宁到的时候, 城墙乌黑中混着鲜红,炭火痕迹明显,不少地方还有了残缺。
孟长宁握紧了手中的马鞭,恨不得此刻就将姬北城千刀万剐。
城墙之上的人似乎也注意到了狂奔而来的人,守城的将领冲着远处看不清面目的人大喊道:“你是谁?”
“是我!孟长宁!”孟长宁大声回答。
城墙之上突然骚动起来,欢喜地大叫道:“是将军!将军回来了!”
守城官连忙吩咐下去, “快去禀报左爷。”
“是。”
孟长宁见城门近在眼前, 连忙勒住缰绳,“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