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宁似乎突然就明白了为何上辈子谢锦随会落到那般下场,明德帝表面上是谢锦随的堂伯父,实际上对这个堂侄狠辣程度却异于常人。她不明白陛下为何如此仇恨谢锦随,他不过是一个胡闹张狂了些的纨绔子弟而已,就这般不能被容忍吗?
“若是未能治好三皇子,长宁愿与夫君一同担责,以死谢罪。”
有魄力,明德帝暗赞一声,又有些惋惜,孟长宁如今不为自己所用。
顾未生听见这话,也瞬间变脸,为了一个纨绔子弟,孟长宁居然做出这种愚蠢的承诺,这个谢锦随简直该死!
“好。那便依长宁所言。”明德帝终于解决这破事,给了这一屋子鬼哭狼嚎的人一个交代,他冲着旁边等了许久的人道,“你们听见了,对于谢锦随的责罚可还有何异议?”
“禀陛下,臣等无议。”众人齐声道。
“那便退下吧。”折腾这么一遭,明德帝也累了,起身离开了内殿。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你们肯定知道我是个需要收藏、留言等等各种好东西的小可爱……
捂脸——
期待得搓手手……
——
我喜欢的一个作者新文居然完结得如此猝不及防……
就这么完结了……
完结了……
气得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就挂了……
这可能就是我为什么要自己做作者的原因吧……
我自己产粮就不会有这样的人间惨剧了……
第19章 你夫君我可是打赢了的人
陛下一走,其余人待着也没意思了。
陆萱冲着孟长宁冷哼一声,翘着尾巴就离开了,后边的人自然也跟上。
顾未生走到孟长宁面前,蹲下身,突然用力捏着孟长宁的下巴,“宁哥哥,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讲义气呢?嗯?”
孟长宁看着她,眸光淡漠,“为什么呢?就算你恨我,想和他们合作将我拉下水,完全可以把罪名往我身上扣,为什么要把他也拉下水?”
闻言,顾未生竟是低低地笑起来了,“宁哥哥,你还在为他担心?”
顾未生的长甲轻轻地贴在她的脸颊上,“你如今得陛下盛宠,我若是将罪名扣在你身上,那岂不是自寻死路,可谢锦随就不一样了,他臭名在外,无论我们说什么,陛下都会信。更何况,伤的是陛下的亲儿子,打的是天子颜面,你说他如何善了?”
“你有这么恨我?”孟长宁拿下她的手,凝视着她的眼睛。
顾未生看着这双干净的眼睛,问自己,恨吗?恨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恨上的?是圆圆死的那天?还是她自不量力想承担起照顾自己的那天?亦或是更久之前?
“是。”顾未生贴近她的耳廓,“我恨你,只要你不开心了我就开心。”
孟长宁突然轻笑,“那你可以满意了。”她捏着顾未生的手,将那艳丽的长指甲举高,笑道,“三皇子身上的毒是你下的吧?”是问句,语气却无比肯定。
顾未生不答话。
孟长宁看着这张绝色容颜,恍惚间和另一张脸就重合了起来。她放开顾未生的手,低声道:“只要你不救他,三皇子不死也残,不,应该说必死无疑。他死了,我与谢锦随也会死。软软,你就不必再活在仇恨中了。”
孟长宁站起身不再看顾未生,转身出了内殿。她在地上也跪了这许久,膝盖有些僵硬,扶着雕花木门一步一停顿离开。
顾未生突然嗤笑一声,难怪许下这般承诺,孟长宁你竟然是打的这种主意,我竟然也是小瞧了你。
她站起身,看来这晋州城真的会改变许多人。
孟长宁,那我们就比比到底是谁更心狠,看到底是我能看着你死,还是你能看着谢锦随死。
孟长宁出了内殿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
趁着点亮的宫灯,她才遥遥看见,谢锦随低垂着头,脊背弯曲,已然是晕过去了,不过是靠着僵硬的身体才坚持跪在了原地。
孟长宁站在远处,不敢上前,她怕她一上前看见他落魄的模样就忍不住会流眼泪。她看着谢锦随僵硬的身影,攥紧了拳头。
为什么会这样?她都已经回来了,为什么还会让谢锦随受伤?明明立下誓言要好好护着谢锦随,可是却连这样明显蠢笨的一个栽赃陷害她都护不住人。
自重生回来,孟长宁没有一刻比此时更觉得无力与痛苦。她以为她回来就可以改变这一切,可事实上是她依旧无能,依旧没有办法想要保护自己在意的人。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谢锦随还是会走到上辈子那条老路,不过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孟将军!”李耀江收到消息便换了官服匆匆赶来,只是没想到好不容易入宫,却看见了这副场景。
一个已然失去了意识,一个失魂落魄地瞧着、一动不动,像极了一对苦命鸳鸯。李耀江心里疼得要命,他如此崇敬的人此刻却要受着这样的苦楚。
“将军,我这就去向陛下求情!”李耀江说着就要往内殿里闯。
“不必了。”孟长宁哑声道。
李耀江停在原地,为自己不能给将军尽一份力而感到难过,“将军……”
“陛下已经给了惩罚,待他跪满时辰,我就能带他离开了。”孟长宁的声音很平静,一如这晚风冰凉。
李耀江缓缓地走回孟长宁身边,“将军,那我……陪你一起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