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珣走后,太子越想越觉得有意思。这可是谢伯渊诶,居然会为了媳妇儿求人!
太子内心八卦的火焰熊熊燃烧,第一时间找到了大嘴巴蔺成。
蔺成听八卦听得眼睛都亮了,激动地直跺脚:“谢伯渊这是被妖怪附身了吧!道士怎可动凡心?”
太子点头赞同:“这姜氏可真是奇女子呀。之前满京城的流言孤也有听闻过,当时还为伯渊不值,想去找母后理论,没成想他一个冰雕做的人居然被暖化了!”他脸上一本正经,把折子摊开,仿佛在和蔺成商议政事,“那姜氏是不是生的很美?”
蔺成回忆了一下,手指折子,点头道:“美。”
“但谢伯渊也不是那等喜好美色的人吧,每回被贵女‘偶遇’时,那脸臭的呀。”
蔺成傻笑:“我看谢伯渊动心可和美色没关系,他那夫人做的一手好菜哟,关键还是从未吃过的样式,没品过的口味。别说是他了,换成谁来都得动心啊,吸溜——”
太子回忆着那日吃到的蕨根粉,同样咽了咽口水。
作为太子,他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但那日还是第一次吃到辣味,那滑爽酸辣的蕨根粉也是第一次见。
蔺成砸吧砸吧嘴,欢喜道:“这几日伯渊没带饭,我吃什么都胃口不佳,唉,感觉自己变挑剔了。不过伯渊同意让我晚膳去谢国公府做客了,嘿嘿嘿。希望能见嫂子一面,这样就能劝劝她,让林氏赶紧开些酒楼。”
其实谢珣对于蔺成蹭饭这事是拒绝的,但想到老夫人说姜舒窈不是个能辅佐丈夫的贤妻,他还是犹豫了。
让同僚因姜氏的面来谢国公府做客,这难道不是有益于仕途吗?
于是他勉勉强强同意了。
太子一听,来了兴趣:“孤也去。”
蔺成傻眼:“哈?”
太子兴致勃勃找谢珣去了。他当然不会明说,给的说辞和糊弄老夫人那套说辞是一样的,但谢珣何等人,一眼就识破了他的打算。
他顶着冰块脸:“殿下。”谢珣和太子关系更像是好兄弟,没有君臣之间的隔阂,直言道,“您身份尊贵,谢国公府恐怕招待不周。”
蔺成探脑袋:“周的周的。”
太子赞同地点头。
“没有这样的道理的。”谢珣一边说,一边挤出一抹温和至极的笑。
朗月清风般的笑意,柔和舒缓的语气……出现在了谢珣身上。
可怕!
太子推推蔺成,蔺成瑟瑟发抖:“伯渊,我觉得你说的很对,太子殿下尊贵无比,确实是怕招待不周。我就不一样了,我什么都可以!嫂子做什么我都吃!”
太子:……这么多年的情分啊,竟如此脆弱。
太子道:“伯渊,你想岔了。你我当年奉命督察淮州军饷时,不也是日日食些粗茶淡饭吗?去时行路急,忙着赶路连咽了好几日干粮,热饭都没碰过。”
太子义正言辞道:“孤只是想和下属们一同聚聚,何须讲究那么多,东宫难道摆不出宴席吗?”
谢珣沉默着思索了几秒。想要彻底让老夫人抛去对姜舒窈的轻视,太子来府确实是个好机会。
他还是答应了:“好。”
蔺成还没来得及开心,身后刷拉拉出来一群人。
“咳,殿下,您说的与下属们聚聚指的是?”
“伯渊,你刚才是打算在谢国公府设宴吗?”
杂七杂八的,吵得谢珣太阳穴直跳。
“我——”他一张口,众人立马安静了。
“我并非想在谢国公府设宴,你们听岔了。”
天真,太天真。能混到这个地步的,谁不是家里几代做官,从小到大接触权谋的人精?
话音刚落,同僚们就七嘴八舌地开口了:
“这样啊,既然太子殿下要去,那臣就送送吧?”
“伯渊,咱俩府上正巧在同一条街,咱们下值一起吧?”
“是啊,太子殿下出宫,咱们怎么可以不随行呢?”
谢珣咬牙,合着赖定他了是吧?
于是在各种理由的支撑下,东宫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到了谢国公府。
这里面有高高在上的太子,也有家世显赫的世家嫡子,每一个单拎出来都分量十足,往门口一站,完全就是未来的朝堂栋梁天子近臣的聚会。
姜舒窈刚从二房回来就面临着这种场面,一脸懵。
谢珣把这群人按在厅堂,在厢房找到了姜舒窈,仔细解释。
姜舒窈迷迷糊糊地点头,问谢珣要怎么安排。
谢珣想着他们一群人就头疼:“我让大厨房那边搬设宴用的桌子过来,晚膳就以设宴的席面准备。”
姜舒窈看看天色,疑惑道:“来得及吗?”古代的宴席从开始准备到上菜,花上几个小都毫不夸张。
谢珣其实也很担忧:“简单一些的,应该不成问题吧。”
姜舒窈不知道谢珣在东宫混得怎么样,对她来说,此刻的心情就像老公的同事上司来家聚餐一样,若是不拿出来招牌菜,总害怕老公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