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青完全说不过江凡,但他又没办法来硬的,因为不管是江凡还是关修谨,他都无处着手。
顾长青只能道:“你老了怎么办?”
“老了?”江凡冲外面扬了扬手,“舅舅觉得以我目前的身家,我老了之后会过不好吗?再说,不是还有远韬,他以后能不管我?”
顾长青怒道:“他敢!”
江凡语重心长道:“所以,舅舅你在担心什么呢,我不是毛头小子,我在做什么,我心里比谁都清楚。”
顾长青十分无力:“男人与男人,寻常消遣也就罢了,若动真格的在一起,终是有违伦常。外界知道你的人已是不少,让他们知道与你安王的事,叫世人如何议论你。”
江凡笑道:“舅舅就不奇怪,为什么当今圣上要多次在诏书上提及我吗?”
顾长青皱了皱眉头,然后神情慢慢变得惊讶,不敢置信地看着江凡。
江凡点头,“确如舅舅所想那般,我与阿谨的关系,去年圣上便知道了。用诏书替我扬名,为的也是不让世人轻看我。”
顾长青却神色变换,估计又往皇家那些弯弯绕绕地阴谋诡计想去了。这个情节放电视里,江凡若作为看客估计也会猜是安王的缓兵之计还是小皇帝对安王的排挤之策,但江凡作为当事人之一,确确实实地知道,小皇帝和关修谨此举,真的只是纯粹地给他抬高地位。
江凡最后道:“舅舅,人生的条框很多,没必要每条都按着走。人生在世,及时行乐而已。”
一场谈话,顾长青非但没劝阻成功,反而还知道了更多事,江凡离开后,他茫然不已,独自在观雨楼坐了好久。
江凡出了庄子,渡河去了竹林。
关修谨正在喝茶,见江凡表情还不错,放下茶杯:“没吵起来?”
江凡掀袍坐下,“都是文化人,吵架不合适。”
关修谨给他倒了茶,推过去,“可有催你成亲?”
江凡嗅了嗅茶杯,笑道:“我闻着这茶水的味道竟是酸的。”
关修谨似笑非笑:“回程时无聊,我又从一本书里学了几个姿势。”
江凡手上一个哆嗦,茶水差点淌出来。别看关修谨总是一本正经,自两人第一次欢好后,关修谨就时不时叫人搜罗小黄书送来,然后按着他一个一个尝试,忍不住扶了扶自己的一把老腰的江凡讨好地笑道:“闻错了,这茶水味道是甜的。”
一杯茶水结束,江凡才想起来问关修谨是怎么回事。
关修谨便将冯一的汇报说了一遍。
江凡叹道:“这几天你就别过来了,省得他看到你别扭。”
关修谨点头,毕竟是江凡的舅舅,他也不愿意和对方的关系弄得太僵,只希望对方知趣点,不要强硬地给江凡寻些女子逼着江凡生孩子,不然哪怕有江凡的面子在,他恐怕也是忍不了的。
之后的几天,关修谨果然没有过来。顾长青情绪依然沉闷,心事都挂在脸上,顾李氏询问几回他屁都不嘣一个,气得顾李氏也好几天不理他。
这天,顾芳秋要启程回上京,马车停在庄子门口,江凡看着人装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