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出于礼节，樊珂象征性地询问了一句。他想得挺好的，在他炼气的时候，鲁长老根本没说要去上课这回事，甚至他筑基之后也只是让他修炼功法，压根儿没提什么主峰什么课，可见修士的修行还是靠自己。他这也是实在没法才去听课，想来沉舟也不愿意浪费修炼时间，自己一个人去岂不美滋滋？

“好。”

“那你就……”安心修炼四个字没说完，他及时反应过来刹住了车，“你说什么？”不是，他听错了吧。

“好，我跟你去。”

樊珂张了张嘴，想拒绝，可看着沉舟认真的脸，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你别担心，功法既然选择了你，修炼时迟早的事。”

“哦。”不是，鲁长老都不敢确定的事你为啥这么笃定？樊珂看着眼前的少年，陷入了沉思，许久之后，他问沉舟，“你……没有失忆对吧？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吧？”

沉舟眼神忽地沉了下来，看得樊珂心中一跳，连忙摆手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关心关心你，对，就是关心！”

有这么不会说谎的么……嘴角渐渐弯了起来，他听见自己声音轻柔，含着自己从不曾流露的柔情：“嗯，都想起来了。”说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樊珂尚未及冠，并不曾戴冠，柔软的头发只用一根木簪子固定，因此他只能摸到头顶那小小的一块儿，并不过瘾。

真想拔掉……

“我、我去换衣服！”樊珂不知道沉舟心底的想法，否则可能就直接一拳揍上去，而不是被【真摸头杀】弄得落荒而逃。

回到卧室，手捂着脸蹲在地上好一会儿他才冷静下来。

总觉得自己要被掰弯怎么办？！妈哒，他可是直男！直的！钢管直！

黑着脸，抱着衣服才想到沉舟说他身上有味道，不由皱着眉头闻了闻，果然闻到灵兽的气息，皱着眉头又去池子里洗了一番。好在仙家的东西格外高级，之前被他弄得浑浊的池子这会儿已经干净如初，不然他自己首先受不了。

洗漱完毕，收拾妥当之后，他打开了系统，将自己的情况跟小天使反应了一下，本以为还要往后延的炼丹计划居然没有受阻。

【炼丹要求筑基又不是因为修为，而是神识，没有神识一切免谈。】

神识是个好东西，比精神力好多了，这一点樊珂深有体会。精神力也好，但怎么说呢，它俩就跟洗衣机，一个全自动一个半自动，半自动的精神力再好也比不上全自动的神识。

【炼丹中神识的作用极大，可以说神识就是眼睛，没有神识就跟瞎子一样。】

这个比喻十分恰当，虽然随着修为的提升修士的目力和五感都在增加，可再逆天，能比得上神识吗？想着，樊珂准备开始自己的炼丹生涯，按照小天使的说法，他沉入识海，对自己的神识进行粗略评估，这样也方便计算炼丹的极限，避免因神识不够半途而废。

不过……那团白色的丸子是什么？莫非……他操作神识轻轻碰了一下，那团白像活了过来一般，猛地扑向他在识海的虚影，与此同时，大脑中涌进众多艰难晦涩的文字。抱着酸胀不已的脑袋，樊珂半晌才反应过来——那是真上古汉语字典！

这是真把他当文盲了？好吧，他确实不认识那些字。可问题是……渡过最初难受的“录入”阶段，他打开玉简，心想我有真上古汉语字典，还怕你个区区没等级的功法，嚯嚯嚯看招！

然后他就发现艰难晦涩的玉简变成了无字天书。

樊珂：“……”

【这大概……你刚刚惹它生气了。】

“……我干啥惹它了？”这不合理好吗，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嗯，你不是试图把它画下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