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2 / 2)

净过手后,花溆垂眸,乖巧的问:“可以走了么?”

“滚。”太子气短。

往常的时候,他总是一脸餍足的斜倚在软榻上,不像今儿,背过身,懒得看她。

以后都别叫我才好。

瞧了他此等丑事,不会杀人灭口吧。

花溆心里想着事,却又松了口气,太子阴翳暴戾,她一直在线上行走。

这男人在床上的时候,向来好说话,人也容忍几分,看来太子也是如此。

夜路难走,但眼下太晚了,伺候完太子,又洗漱过,也算是一夜没合过眼。

被侍卫送回小院的时候,已是天要蒙蒙亮。

花溆想,又从他手里逃过一回,等到她进小将军府就好了,总不能进府里捉人。

就算太子不要脸,哪里能真的染指臣妻,就算是臣妾也不成。

想着前些日子看到的,太子和小将军之间,她觉得,并不会像是表现出来的那样水火不容。

花溆熬了一夜,疲惫的恨不得倒头就睡,睡足了再起身。

唇角的笑意尚未勾起,她就看到了不想看见的一幕。

谁知道就见锦屏跪在门口,而一个皎皎如玉树、朗朗如修竹的身影,挺拔的立在那,只看着那背影,看不清人的神色。

花溆的脸,瞬间就白了。

赶紧推着高达,示意他赶紧走,若是被那人转过身来看见了,就什么都说不清了。

好像此事,在此刻,已经说不清了。

第10章

晨光熹微,桃花春水流。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遥遥相望,小将军约莫刚来,身上穿着簇新的暗红色直裰,更衬得他肤白,通身气派又俊秀。

“我……”花溆抿嘴,想要解释的话,却怎么也吐不出口。

段云凌却眼前一亮,急急的走过来,不高兴道:“早上起这么早?”

“你这丫头,也太忠心了,只说你不在,连屋子都不肯让人进。”

就算跪着拦,也倔到底。

花溆先是叫锦屏起身,这才携着小将军一道往门内去,一边道:“您今儿挺早。”

段云凌摸了摸鼻子,看向她的眼神,带着些许的歉意:“怕是要委屈你了。”

这话一出,她心里登时一突,难不成她进不了府,或者不能当贵妾了。

就听小将军接着说道:“家里头老夫人身体一日差过一日,就想着尽快办酒,好冲喜。”

“原想着大摆一场,慢慢走礼,该给的排场一点都不能少,如今按这个法子来,怕是要匆忙了。”

时下各色物件,都需要临时置办,这时间紧,就难免有点局促。

听他这样说,花溆没忍住,拧着帕子娇嗔的剜了他一眼,鼓着脸颊道:“说话大喘气,吓死人了。”

说着自己又忍不住笑,放缓了语气,柔声道:“只要以后……现在无妨。”

段云凌听见了,摆了摆手中的扇子,自个儿羞赧起来。

他薄唇微抿,视线在她嫣红的唇瓣上扫过,瞬间跟烫到了一样别开脸。

当知道日子提前,他就迫不及待在天色微曦时过来,想要第一时间看见她,告诉她这个消息。

她一双桃花春水似的眼眸,含着脉脉情谊,光是瞧着,就让人心里发烫。

头一次尝到忐忑滋味,段云凌觉得空气都稀薄起来,鼓起很大勇气,伸出手想要握住她柔荑,大掌却在碰到她指尖的时候,快速抽离。

没出息。

他在心里暗骂。

不着急。

有洞房花烛夜。

这样劝着自己,他心里反而更着急了,想要和她时时刻刻黏在一起。

“我先回了。”段云凌足足坐了一盏茶功夫,跟她身边有仙气似的,吸够了,这才提出要告辞。

花溆心下不忍,也觉得他非常有安全感,最起码不会像太子那个禽兽一样,满脑子都是些糟污事。

“那你走吧。”她起身送客。

段云凌一步三回头,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铁血硬汉,头一次尝到牵肠挂肚魂牵梦萦的蚀骨滋味。

“我明儿还来。”走到门槛处,到底耐不住,回眸交代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