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笉然提笔给潘文山写了封信之后,又转而写了好几封内容相差无几的帖子,让子期送到那些个被自己扭送到军事学院的纨绔子家中。
纨绔子的家长早已知道事情始末,在家中忐忑了许久,接到帖子后反而安下心来。
陶笉然并没有直接怪罪那群纨绔子弟砸了自己的产业,只说在路上看这群世家子年富力强,但是在京中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不忍心看着瑞朝大好栋梁就此荒废,就擅自做主把人给送军事学院好好学习了。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地不讲道理,但没人敢有异议,毕竟如果陶笉然当真拿出那些世家子弟砸纺织厂的事情来说的话,那些世家原本就紧张得不行的神经肯定要崩溃了,谁知道戚博翰那边会不会趁机搞他们家啊!
不过砸纺织厂的事情过去了,青楼那一大箱的笔记的事情可还没过去。
年初六,又是新一年重新上班的日子。
陶笉然像往常一样来到宫门口等待早朝,只见以往精神奕奕跟同僚们联络感情的官员们,全都一脸晦气,死气沉沉的模样。
翁元基则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倒也没有跟以往一样和其他人攀谈。而且翁元基如今身份今非昔比,堂堂尚书令,那可是三位丞相之一,只有别人巴结他的份,哪有他主动去找人攀谈的。
倒是还有几个人,破天荒地往陶笉然身边凑,其中一个便是赵家的赵行。
赵行乃赵立的嫡亲弟弟,也是目前赵家官职最高的人了。去年自从赵立决定投靠戚博翰之后,赵家果然在朝堂上就开始顺风顺水起来,虽然暂时还没能升官,但相比起其他世家,时不时就有一个人要被贬要好得多了。
之前赵行摸不准陶笉然在戚博翰心目中的地位,所以没急着上门巴结他。如今看戚博翰对陶笉然的宠爱,便能肯定只要以后陶笉然不干什么蠢事,将来成就必定不输翁元基!
这不一找到机会,赵行就立即凑上了上来搭话。
陶笉然不擅长跟这些老油条政客打交道,也听不懂他们话中的各种暗示明示,只不咸不淡地点头应和几句。
周围又有人见赵行竟然没有被赶走,也都纷纷凑了上来。一群人叽叽喳喳客套了许久之后,终于有人开口问道:“陶大人,那青楼老鸨的笔记……”
一听到有人提起笔记,其余人立即闭嘴屏息,无比期待地看着陶笉然。
陶笉然眉头一挑,老实答道:“此事我也与各位大人知道的差不多。”过年就这么几天假期,更何况过了元宵陶笉然便要离京了,戚博翰恨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跟陶笉然躺在床上,哪里有心思跟他商量国事。
然而陶笉然说实话,却没有人相信,只觉得陶笉然口风严,讪讪地离开了。
当日早朝,戚博翰却没有如大臣们想象的直接发难,而是将案子转交给了牛成弘,让他亲自去查证。
这相当于又判了个死缓,其他大臣心里都不知是什么滋味。
陶笉然也才想起来要跟戚博翰探听这件事情的进展,一下早朝就往御书房跑去。
戚博翰知道他会来,陶笉然一进门就直接把人抱了个满怀:“然然,我好想你。”
“这才不到半个小时呢。”陶笉然嘴上嫌弃着戚博翰的黏糊劲,但却没有推开戚博翰。
“半个小时?”戚博翰疑惑地看向陶笉然。
陶笉然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下意识地把心中的计时方式说出口了。不过陶笉然之前都跟戚博翰坦白了,如今提到前世的东西,也是丝毫不心虚。
“要不我让他们研究个时钟出来吧?”陶笉然思维十分跳跃,他穿来这么久,一直不是很习惯十二个时辰的计时方法,一直都是用系统自带的电子时钟计时的,现在既然提到了小时的概念,又跟戚博翰解释了一下时钟。
戚博翰没办法理解陶笉然口中的时钟,但一听是能精确到非常短时间的计时器,心中不由得有些意动。行军布阵,总有一些战术需要分头行动,若是能有这么一个可以确定明确时间的东西,那两方之间的配合不是能更加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