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炎道：“也就是说……”

佛祖道：“当年女娲娘娘逃入此界时，外头的世界，正在爆发一场疫病，那场疫病，让剩下的混元神族全都变成了怪物，实力大减。但是大圣本是猴属，并非人类，那疫病对大圣并无影响。此刻，大圣在混元神族所在的世界看到的一切，都已经通过愿力传达给本座知晓，外头所有的生物，几乎都已死尽死绝，虽然最后胜下的那些混元神族，也曾对大圣群起而攻，但最终都被大圣用尽手段，一一诛除。”

继续道：“但是考虑到那场毁灭了混元神族的瘟疫，对以混元神族之细胞造出的人类，同样也可能有作用，‘门’仍然不可打开，大虚空与万劫墟也仍然需要封死。因为刚才的万劫之火，烧尽了万劫墟内的一切事物，现在大圣才能够从此处归来，你需要去通知杨柳，让她先将大圣放入。她一旦成佛，谁也无法穿越她金身坐镇的‘无相伽蓝’，就算是精通七十二变的大圣，也无法再回来。”

没有想到齐天大圣竟然未死，而且已经杀掉了外头的混元神族，虽然部分是因为那场在混元神族中漫延的瘟疫，大大削弱了混元神族的实力，但下位世界的猴子，杀尽上位世界的神，仍是让人大为振奋。

孙炎再问，得知，在孙姑姑已经开始构建“无相伽蓝”后，佛祖才接收到大圣从万劫虚内传来的愿力，而以他现在最后的这一点佛力，已是无法突破老妈佛魔合一的“无相伽蓝”，再加上这个时候，佛陀舍利已经放在了孙炎身上，只是转为使用佛力，将孙炎召唤到这里。

佛祖继续道：“大圣原本就有‘斗战胜佛’之佛果，与杨柳一般，觉行圆满，且有七十二个分身，等他归来后，你可持我佛陀舍利，告诉他，让他以其中一个分身，镇住万劫墟，有大圣亲自坐镇，万劫墟当保无虞。”

孙炎赶紧道：“我这就去通知她，将大圣放进来。”这样一来，老妈就没有必要在归墟深处独守空房了。

佛祖念声佛号，道：“这是老僧最后一次应身显化，老僧苟延残喘，耗到此时，虽未能亲眼见到，我们所在的世界升级成大千世界，但现在外敌已灭，内患已除，老僧也可以安心的去了。你得了老僧传给大圣的显密真诀，虽是意外，却也算是老僧的弟子，老僧便将这最后的一点佛力，助你生成体内菩提。”

孙炎道：“佛尊，您既然还有佛力，何不用来保全性命？”

佛祖摇头道：“老僧当年遭遇天魔暗袭，金身圆寂，只余下这点佛力，应身显化，已无其它用处。老僧死不足惜，尔等的努力，已让老僧看到，纵然没有老僧，纵然没有三清玉帝，这个世界，终有人能够继续站出，为苍生护法。大灵明圆通显密真诀乃是仙佛双修五行大遁之佛法，你与那两个女孩阴阳交感时，体内又留有些许她们的混元神力与极乐魔气。但这点混元神力与极乐魔气，很快就会在你体内消散，因为它们原本就非你所有。但你若能够在体内，结成菩提子，便可将它们留在菩提子内，虽然它们极其微弱，但你以它们为根基，日后或能仙魔佛三道合修，成为三教合流之第一人，而本座之大法，亦能借你，得已继续传承下去。”

缓缓伸手，手捏佛光，点像孙炎额头。

孙炎心知佛祖心意已决，未再多言，体内大圣显密真诀自发运转。佛光点在他的眉间，醍醐灌顶，径往他体内的神灵分身。孙炎意会，元神转至神灵分身，盘膝坐于火中金莲，自身之灵性，提升至极致。

他心知，佛光可借，但借来的佛光，终究不是自己的佛光。佛祖并非要将佛光送给他，因为那是佛祖的佛力，并非他的佛力。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智慧空明，空既是色。佛祖的佛光，就像是指引他的明珠，让他的空身与色身，前所未有的空明，终在神灵分身的眉收处，凝成一粒小小的菩提子，纯净光明，无碍无障。

神灵分身继续放置于火中金莲之上，元神回归本体，他双手合什：“多谢佛尊！”

佛祖道：“南无——释迦牟尼！”最后的一点佛力亦已用尽，应身轰然碎去。孙炎心头空明，已知悲伤并无意义，反以微笑相送。

※※※

还过神来时，孙炎再次回到了归墟深处，万劫墟旁。

因为刚才只是神识交流，虽然与佛祖说了许多，其实不过就是动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