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咱们娘子说她知道了。”
赵十一点头。
“郎君……您当真……”要走吗?吉祥却未问出口,毕竟郎君决定的事,何时更改过?
赵十一放下笔,望着亭外湖面上枯败的荷叶,轻声道:“我走后,每隔一旬便传信于我,如今殿中的鸽群中已有信鸽,吉利一向数不清那些鸽子。你将信传到西大街的元家茶楼即可,那处会有人送给我。”
“小的知道,只是郎君,您要去何处?”
赵十一笑:“尚不知。”
“郎君,您还会回来吗?”
“也不知。”赵十一并不知道他出去后,想法还会不会变。
吉祥孤身一人在宫中五年,好不容易盼得郎君进来,如今他又要走了,也十分难过,低声又道:“郎君,小的祝您与娘子万安。”
赵十一再笑。
自然会安,好不容易再活一次,可不就是为了这“万安”?
“令他们备好船。”
“小的知道。”
赵十一收回视线,回身走下亭子。
天又凉了几层,赵十一体热,依然穿着一身天青色的单薄衣裳。夏日里清凉的颜色,如今却比这满园尚存的秋色还要寒凉。
赵十一又长高不少,此时也更显瘦削。
他走下亭子的时候,忽有风经过,他的衣角微微被风吹起。
吉祥的眼睛陡然酸起来,他低头狠擦一把眼泪,回身收拾赵十一的纸与笔。
寒凉当中,谁也不曾察觉,冬日已悄悄来临。
第80章 他真是太讨厌“离开”这个词了。
冬日的确已来临, 这天儿也是一日更比一日凉。
自打赵琮说出不论官位, 皆可求见于崇政殿的话后,他便十分的忙碌。
每日都有数不尽的官员进宫来求见, 有些人是有真本事的, 也提出了许多不俗的见解。有些则是纯粹的胆子大, 既然逮着了机会,赶紧过来混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