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琮走后, 左、右仆射对视一眼, 再默默收回视线。
他们心中也有火在烧。
谁能想到陛下竟然是这般的行事风格。
不是造反,却有造反之风骨。
他们俩当初拥护孙太后, 不正是想革新, 想改革?他们哪里料到, 孙太后连造反都不完全敢!
如今倒好,出了个跟造反头子似的皇帝!
他们不禁生出悔意, 若六年前, 他们便拱陛下上位,此时的大宋不知又待如何?
赵琮在垂拱殿, 往谦虚了说, 即便不是一战成名, 一时间也的确风头无两。
孙太后晚上便再度病倒,嘴角起了燎泡,被气的。青茗担忧地随侍床边,待无人时, 终究忍不住小声道:“娘娘, 婢子有话要说。”
孙太后睁眼看她一眼, 知道她要说什么。
孙太后笑:“不必多言。”
“娘娘!”
“弓既拉开,哪能再回头?”
“可是娘娘,若不能瞄准红心,又有何用?”
“大胆!”孙太后大怒。
青茗跪在地上,眼圈见红。
孙太后深呼吸,良久后, 轻声道:“罢了,你起身吧。”
其实孙太后有过太多次的机会,但是次次毁在心软之上。赵琮样样不如她,但仅有一样,赵琮便赢了,赵琮是皇帝!
可她依然不愿认输,她睁眼,手在被下握成拳头。
她不会交出御宝。
她还有法子,她明日便将孙筱毓召回,宋州到开封府恰好来回两日的日程,回来那天,正好是赵琮的生辰。
青茗听了她的话,已觉娘娘是在挣扎,却不忍再刺激她,领命退下。
孙太后在床中却又眯了眯眼,她已因心软栽过一回,万不能再软第二回 。
谢致远此人必须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