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陶正要开口请他去用早膳,床上的赵琮缓缓睁开眼,并往他们看了眼。
辰光似乎突然就慢了下来。
赵琮睁开双眼,赵琮侧过脸颊,赵琮看向他们,每一个动作都慢得无比细致。
“陛下。”染陶朝他走去。
“小十一来了。”赵琮将手伸给染陶,染陶扶他又往起坐了坐。
“是。”
“过来。”赵琮对尚站在帘子处的赵十一说。
听到赵琮略沙哑的声音,赵十一终于回神,他抬脚走到床边。
“坐。”赵琮再指床边。
赵十一听话地坐了下来。
“你们出去。”赵琮对染陶说,“朕与他说话。”
“是。”染陶听话地带着众人退了出去。
“昨日里被人欺负了?”赵琮恍若无意般地开口,声音也云淡风轻,更因在病中,那声音又哑又轻,如同缓慢抚过指尖的羽毛。
他的声音又那样近,只在耳畔。
此刻却只有他们二人。
赵十一的脊椎顿时由上而下地起了莫名的酥麻之意。
“被欺负,为何不狠狠回击?”赵琮问他。
赵十一抬眼看他。
回击?孙太后那般对他,满朝文武那般对他,也没见他回击。
赵琮居然还问他为何不回击,他到底懂不懂“回击”二字的意思。
“朕是皇帝,你是朕的侄儿,你更是养在福宁殿,由朕亲自教导的侄儿。谁都不能欺负你。”
赵十一看着他。
“你不再是从前那个魏郡王府任人欺负的赵世碂了,你是朕殿中的赵十一。”
赵琮也看着他。
“生为男儿自要顶天立地,往后你也要成家立业,若是总这般,你如何护你的妻儿?”
“再有人笑你、骂你,甚至打你。不要怕,狠狠地笑回去,骂回去,打回去。朕会护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