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故意的。把自己塞在床底的狻猊自动帮徐有初补足了后半句,感觉自己身上的毛还直楞楞地炸着浑身发麻,让他不自在地动了动耳尖。
“我刚才啊,就是故意的。”徐有初觉得蹲得有点晕,干脆直接盘腿坐在了地上,掰着手指说道,“你说我这辈子也活不了多少年,试探来试探去的也就是试探着,要是我到七老八十了还没什么结果那多糟心。总之我呢,就是这个意思。”
单刀直入,开门见山。
徐有初对着安安静静半点动静没有的缝隙沉默了一会,才又接着慢吞吞补上了后半句。
他说,声音又轻又低,压着说不出的几分温存地说:“我最喜欢辰辰了。”
不是想要揉揉毛捏捏肉垫的那种喜欢。
是见到了就觉得又高兴又心里跳个不停,眼前噼里啪啦炸开满眼花的那种喜欢。
那种……想要舔一舔蹭一蹭,或者再做点什么别的事情的喜欢。
床底下仍然是安安静静的,像是里头根本没有藏着一只狻猊一样。徐有初盘腿坐在床边上一言不发地等着,他睡觉的时候只穿着薄睡衣,没一会就觉得地板的凉意透过薄薄的布料渗到全身。
他又等了一会,而后又等了一会。
等到他觉得地板上的凉意冷得手指都屈伸不能,忽地笑起来,垂眸轻声道:“明天还要早起……早点休息。”
居然这种时候还记挂着明天的工作。
狻猊都不知道是该为他的敬业鼓掌还是该生气了,他爪子在地板上挠了挠,就感觉周围的光线一暗,继而头上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徐有初竟是当真爬上床关灯睡觉了。
床底下黑黢黢一关灯就是真的伸手不见五指,因着太过狭窄即使是狻猊也得趴伏下身子才能将将把自己塞进去,一抬头就要撞到床板的高度。而且因为大扫除也扫不到这里堆了不少灰尘,翻了翻还能找到不少零碎的硬币纽扣之类的小东西。
这种想想都让人窒息的环境,对于狻猊来说却是非常有安全感,他慢慢在床底下换了个方向揣起爪子,对着缝隙外两眼放空地继续发起呆来。
以他的视力和听力可以很轻易地捕捉到外界的风吹草动——徐有初把被子窝成卷钻进去,因为太冷翻来覆去,把枕头搂到怀里身子蜷成虾米,呼吸均匀仿佛昏昏欲睡。
就好像他刚才只是跟狻猊讨论了一下明天吃什么,讨论完了自顾自上床睡觉半点心理压力没有,搞得满心纠结到把自己塞进床底的狻猊更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