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惊怒交加!陈姨娘是他最喜欢的女人,他也一直十分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今天她要是有个闪失,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大管家赶紧派人把戏班子扣下,等调查清楚了再说。
二老爷速速抱着陈姨娘下去了,其余人全部移到老太君院里等结果。
雪茶心里忐忑不已,刚才那猫实在蹊跷,连她自己都想不通,那猫怎么就赖上她了呢?她今天特地用了十分普通的胭脂,绝不会招祸。
“老太君……”她怯怯的要扶着老太君,却被她不着声色的躲开了。把一旁的蝉衣给叫了过来,扶着她走在前面。
雪茶的心一下子就凉了下去,她小心再小心,还是不知哪里中了恶人的圈套!她已经预感到接下来的走向了。布下这个局的人简直其心可诛!老太君不管对她多宽容,都是建立在她不伤害荣家名声的基础上。
如今肯定会有人说是她招来了黑猫,是她给荣家招了祸患,这样一来,老太君就是再喜欢她,心里也犯了忌讳。
她最是了解老太君,在她眼里荣家高于一切,那些神鬼佛魔的东西她更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进了屋,首先开始发难戏班子,然而人家是明摆着是冤枉的,他们没有任何理由去砸自己的买卖,这对他们而言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所以荣家人也并没有太追究,戏班子主人自认倒霉,说今天就算白唱了,就要告辞。老太君没同意,反而让管家给了他们一大笔谢银,并让他们对今天的事保密,一个字都不许泄露出去。
班主答应的痛快,这种晦气事泄露出去他们也别想接生意了。
大年初一黑猫伤人,老太君不愿意相信这么恶劣的事是人为的,也不着实不好查,所以她宁愿相信这只是一场意外,是上天对荣家的警示,这样一来,她的心就更加堵的慌了。
所有人都不吱声,等着老太君发话。老太君老眼扫视着座下这些人,满心疮痍,她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二夫人看着心里着急,大戏还没开始呢,可别现在就散了!
幸好二老爷来的及时,只见他身后带着四个高大威武的下人,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而他自己则下摆上沾满了血迹,悲痛的跪地了地上,“母亲,陈氏的孩子掉了,是个好好的男孩儿。”
老太君整个人忽悠一下子,差点栽倒,幸好蝉衣和玉竹在身边。
见血了!出人命了!新年头一天就晦气事一桩接一桩!这叫她怎么受的了?
二夫人这时候跳了出来,和二老爷站在了一起,一副十分心疼她相公的模样,尖声道:“老太君,都怪雪茶这个贱坯子!祸都是她招来的!您好心叫她夫妻进府,简直就是引狼入室!”
围观的大少爷心里一咯噔,终于明白了自己在此事里起到的作用,也终于见识了二房的手段到底能肮脏到什么程度。
然而他什么都不能说不能做,这是吴弦和雪茶不知好歹自找的,更何况,他除了说动老太君请他们进府,别的什么都没做,这么一想,等下不管此二人有什么事,他都能心安理得了。
吴弦容不得她满嘴胡言!“二伯母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这么说我娘子?她自己都被黑猫吓坏了,你居然还这样污蔑她?”
“我污蔑她?所有人都长眼睛看着呢!她不是祸害谁是?不然那猫怎么不找我、不找别人,偏偏围着她打转?不是她招来的是谁招来的?我说她是个扫把星一点错都没有!大过年的就给我们招不吉利,连个刚成形的孩子都受连累!”
“你再血口喷人?我娘子不过是年轻小媳妇,她怎么会招来黑猫?我还说是你招来的呢?肯定是你使了什么手段让那猫围着我娘子?”
“吴弦!你好大的敢!”二夫人被说中了,急声掩饰心慌!老太君脸色铁青,靠在蝉衣身上不住的喘着粗气。
吴弦也看明白了,今天的事儿踩中了老太君的大忌,他和雪茶不好过了,他赶紧把矛头指向了大夫人,哀求着,“大伯母,吴弦和娘子一向敬重您,求您说句公道话吧!此事必有蹊跷,您这般英明一定查的出来的!”
大夫人心里早就想过了,她不同于老太君,不信那些虚无的东西,若说这里没有二房的手脚她肯定的是不信的。然而这事真的要查吗?费时费力不说,到时候无论查出来是天灾还是人为,老太君都不会高兴,还不如就让这件事渐渐淡下去,谁也不提罢了。
“你快起来,有话好好说,这事儿难办啊,毕竟二老爷失了一个孩子。哎……”
雪茶比吴弦还要了解府中这些人,所以她谁都不求,她只是跪在了老太君膝边,给她磕了三个头,“老太君,雪茶是冤枉的。您一直说我是个有福气的面相,雪茶跟在您身边这些年也没遇到什么灾祸,偏偏今天就遇到了。求老太君开恩,再怜惜我一回吧。”
大滴大滴的眼泪涌了出来,她的额头抵在老太君的膝盖上,老太君心里疼痛,却不看她。
二老爷还未发话,吴弦明白,看来今天的一切都要听他发落了,男儿膝下有黄金,然而今天为了雪茶和自己,他却不得不低头了。
他握紧了双拳当着所有人的面跪在了二老爷面前,“求二伯父明察!您饱读诗书,断不会相信如此荒谬之事!”
二老爷恶狠狠的看着他,恨不得当场撕碎他,刚才给陈氏瞧病的大夫说,她的流产是惊吓过度所致!此时她还躺在床上生死不明!
叫他怎么放过他们?
这时,二少爷在他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句话,提醒了他还有一桩旧仇别忘了,“爹,我的病……”
二老爷顿时不再犹豫!新仇旧恨全加在了一起,“来人!把吴弦给我压下去,我要好好审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不行!二老爷求您放过我相公!老太君!都是我的不是,求您放过他,让我给陈姨娘当牛做马都成!求您了!”雪茶抱着老太君的腿涕泪直下。
老太君终于于心不忍,“二老爷……”
“母亲,今天的事您别管!我自己分寸!来人,把雪茶也给我带下去,好生看管!”二老爷此时处于极怒状态,作为目前家里地位最高的男性掌权人,这种时候就是老太君也要让他一二。
很快吴弦就被两个下人捂着嘴拖了下去,哭喊不止的雪茶也被带了下去,单独关押在一个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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