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偏开些视线,短促的咳了声,“这上面的东西个别看着有点扯淡。”

tan摊了摊手,“目前只是有想法,真正能不能实现还得看实际操作的结果,我倒是想在战术拿给大家之前就已经是试验过、确认过的,可惜我只有两只手,还都残——你总不能让我一边用手一边又用脚,自己跟自己做试验吧?”

月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在看到自己亲哥眼里的血丝后,道:“今天太晚了,你先睡,明天早上晨练时候,我陪你演练一遍。”

他说完放下本子要走,tan却一把将他捉住,“别等明天了,你要真想帮我,现在吧。”

tan把自己的完整设想告诉月光,让他先自我消化一下,趁这个时间,tan去浴室快速洗了个澡。

再出来时,他整个人都换了种气场。

平时他身上总是规规矩矩的穿着全套正装,扣子一定规矩的扣到最上面一颗,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鼻梁上还得架副时而高冷时而又很骚包的眼镜。

如今洗完澡,他规矩的头发变得凌乱而随意,身上松松垮垮的披着件浴袍,领口大敞,露出大片白而有型的胸肌。脸上干干净净,没了眼镜的遮挡,他长且浓密的睫毛看着格外明显。眼皮也略微垂下,给他整个人增添了不少慵懒感。

tan不嫌头发乱似得,又用手指撸了几把,这才一歪,倒在床上,脑袋半枕上靠垫,对月光勾了勾手指。

“消化的怎么样了?”

月光把本子放到一边,拿起自己的手机:“来吧。”

两人开房间,以极缓的速度不断试验、练习。

因为知道是要练战术,月光刻意跟着tan的节奏走,与之配合。

翻来覆去的练了好几遍,tan从中找出不少细节上的问题,他把所有问题做了标注,能立马解决的当即解决掉,不能马上得出解决方案的,记录下来,明天再说。

做完这一切,已经快要凌晨四点了。tan累的不行,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半阖着眼说:“赶紧睡会儿该起了……你也别回去了,凑合跟我这挤挤。”

tan屋里这张床本来就是双人床,他在来的第二天就因为睡不惯这儿的床垫而又自费买了新的,相比起月光屋里那床,的确舒适许多。

月光没跟他矫情,把手机扔一边就在床的另一侧躺下了。刚躺下,再一歪头,tan居然都已经睡着了。

月光无声叹了口气,把被子搭在他身上,又把床头灯关了。

他闭上眼,耳边时而听到tan的呼吸。静静地听了会儿,月光发现自己居然有点睡不着。

明明身体上很疲惫,眼睛也酸涩的难受,可大脑就是休息不下来。

他忽然想到自己跟tan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他哥好像并不喜欢自己,不但不喜欢,甚至非常讨厌。

他们兄弟俩几乎是从小打到大的,自己身上这点揍人的本事,都是在他哥这里练出来的。

想到这,月光忍不住扬了下嘴角。

后来长大一些,他哥就不跟他打架了,也不会抢他的东西,反而会私下里偷偷把最好的留给自己,只是死鸭子嘴硬,打死不肯说,被自己识破还得死撑着脸皮说是他用剩下的赏给自己。

再长大点儿,他哥就开始学着在外人面前维护自己了,是那种“我弟只有我一个人能欺负,别人碰一下就立马去死”的极端分子。那时候他完全不觉得他哥多好,只觉得他傻逼又中二。

再之后,就是他拒绝去他爸的公司工作,背着所有人偷偷逃家,来青训营打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