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晖用手抵着额头,因为噩梦的缘故, 手还有点抖, 他把电话给连阙打过去,接通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手怎么样了?”
连阙说:“挺好,除了被包的严实, 有点活动不便,没什么别的感觉。”
乔晖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不用截肢了。
连阙有点奇怪, “怎么了?”他手的情况乔晖明明都知道, 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 怎么突然间又打电话过来问。
乔晖深呼了一口气,“做了个噩梦。”想想,他诚实说了, “梦里医生说,你这伤治不了,得截肢。”
这梦听起来有点扯,连阙想笑,但又从乔晖的声音中听出一丝浅浅的恐慌和颤抖,于是他没笑出来,而是温柔的安慰:“傻瓜,梦都是反的,说不定这梦是在告诉你,我手很快就能恢复了。”
虽然知道他是在哄自己,可这时候乔晖还是很想相信迷信的,“希望吧。”
两天之后,胜者组比赛,常胜将军win对战hst。
在这场比赛进行的同时,vac一场练习赛尚未结束。乔晖心里想着连阙,略微有些心不在焉。
当他第不知道多少次出现不该有的失误时,tan皱着眉叫停了比赛。
“要是没心思练,趁早提出来,我这还有好多人等着练没机会。”tan没点名点性,但说的是谁大家全都心知肚明。
乔晖有点臊得慌,垂下眼睛忍了片刻,突然站起来说:“对不起,我想看比赛。”
tan一点头,给坐在旁边观战的月光一个眼色:“你去换杀戮,杀戮去中单。”
月光没立马动,坐在原位和tan对视了几秒,直到读懂他哥眼里意思才起身走了过去。
一队其他人一脸懵逼的面面相觑,在乔晖从位置上走出来时,白刃还伸手拽了他一下,想要向他传达什么。
乔晖看了他一眼,见他挤眉弄眼的样子,像是问自己“发什么神经”,又像是告诫自己“别胡闹,别任性”。
不管是哪一种意思,乔晖都没做回应。
一般来讲,他们练习赛的阵容差不多就是比赛的首发阵容,能待在上边的就算是生病受伤也要咬牙挺一挺,扛一扛,而上不去的,私下里会更拼命,就盼着有朝一日能有机会上场,并让大家看到自己的闪光点,从而永远留在队伍里。
月光是原首发,跟大家配合一直默契,关系也好,能让他上场其他“老人”其实挺乐意的,但若要以乔晖被换下去作为代价,他们还是会有点慌。
白刃该传达的意思传达到了,奈何乔晖根本像是没看懂,理都不理,跑到角落里拿出手机和耳机,无声看起了比赛。白刃的不安写了满脸,他偷偷看了眼tan,生怕他和乔晖赌气,借此以后都不让他再上场比赛。
然而tan的面容很平静,从他的表情中根本看不出喜怒,白刃就也没法判断乔晖今日的这次任性是否有得罪到他们这位尚不熟悉的新教练。
倒是月光,读懂了白刃心里的担忧,在戴上耳机后小声说了句:“放心,我只是替他一下。”
白刃轻轻松了口气,但随即又反应过来自己这样好像有点伤人。
tan待众人准备好,宣布中止的比赛继续。
月光的视线只在角落处的人身上轻轻一扫,很快便投入到了眼前的游戏中。
角落里,乔晖盯着手机微微蹙起了眉。
此时比赛已经进行到了第三局,场上比分20——0的是w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