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晖偷偷松口气, 但立马又皱眉问:“他是你哥,那我之前给你们看视频时候你怎么不说啊!你都不知道我为了联系他让他来给我们做教练有多难!”
月光嘴角一抽,“你也没跟我说是想找他来给我们做教练……早知道的话我一定会拼了命去阻止你。”
乔晖哭笑不得, “你别这么抗拒, 你哥挺有本事的。”
月光从鼻子里轻哼一声, 闷头抽烟不说话了。
这时, 有人隔着老远朝他俩人招手,“乔哥,教练找你。”
乔晖应了声, 又在月光肩上拍了下,“得,我先过去,有什么话回头再说吧。”
月光随着他的背影离开,直到走出视野才慢慢收回视线。
一想到tan刚刚在屋子里问他的问题,月光忍不住蹙眉——但愿,tan那家伙没事别多嘴,否则……
乔晖敲了两下门,听到里面传来声音让他进去。
门里面,tan翘着腿,优雅的坐在沙发上,手边还捧着个杯子,从里面徐徐冒出白烟,醇厚的咖啡香气已经将整个屋子全都填满了。
看到乔晖进来,tan对他点了下头,“坐。”
待乔晖坐下,他才把杯子平放到茶几上,道:“不用紧张,就随便聊几句。”
乔晖说:“不紧张。”
tan从旁边拿过来个笔记本,翻开一页,边往上面写字边问:“你是青训营出来的?我记得你当时在青训营成绩是第一?”
乔晖道:“对。”
tan:“当时怎么就想着要报名青训营了?你刚进青训营时候,年纪不大吧?父母怎么就同意你不上学跑来打职业?”
乔晖说:“父母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我当年高考没考好,父母对我失望,我把自己反锁在屋里想了一阵子,觉得自己不是块学习的料,就离家出走报名来青训营了。”
tan笔尖一顿,“你们似乎很酷爱玩‘离家出走’这个游戏,就没为家里想过么?”
乔晖轻哂,很清楚他的这个“们”指代的谁,“我承认,我当时的做法挺冲动的,可能对家人的考虑也欠缺,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时我不那么做,我之后又会怎样?可能家里会四处走关系,逼我去个我不喜欢的学校,混个三四年,拿个文凭,然后毕业后做一个我不喜欢的工作,对游戏,我也只能把它当做饭后休息时间的消遣。kpl中不会有我的名字,这无所谓,可我很有可能会因此怨恨家里,怨恨让我随之摆布的父母,然后我的脾气性格可能会变得很差,待人接物也会不怎么和善,即使迫不得已必须表现出和善一面,那也只是带着面具的假象。但我现在呢?虽然我现在还不敢回家看父母,但起码我对我的生活是热爱的,我也遇到了可以交心的朋友,至于父母那边,等到我拿了成绩,我会去向父母道歉,会请求他们的原谅,也会在之后尽自己一切努力哄他们开心,弥补这几年来我不在他们身边的时间。”
tan用笔尖在本子上点了点,“所以你认为你自己没错?甚至做法很对?”
乔晖道:“我没说我对,也说不上错,这件事,对或错的界定点本来就很模糊,你说我做的错,可能你只是站在‘我做的错’的角度上看待这件事,如果你换个角度,或许就不觉得我错了,反之也一样,对也不完全对,所以说我错,说我对,我都接受。”
tan轻轻扬了下嘴角:“你这嘴皮子倒是挺厉害的,难怪我弟被你洗脑洗的那么彻底,放着家里大公司不要,非得窝在这儿打游戏。”
乔晖:“……什么?”
tan放下假模假式用来做笔记的本子,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月光没跟你说过吗?他的家庭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