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怀君遮掩身形和气息在黑暗中游走,不一会就找到了自己的师尊,他的师尊沉默的看着一个在破败宫殿内冻的瑟瑟发抖的少年,他尾随在他身后,看着他的师尊为了那个少年施了一个暖咒,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个年幼帝王。
面容尚稚嫩的少年惊疑不定的看着前方,而后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身体,他望着外面,只有冷风呼啸而过和重重黑色枝影,还是按耐不住开口:“是谁?”嗓音犹带着颤音,黑色的眼睛闪过一丝惧怕和不解,可是面容仍是阴沉沉的,反倒显得语气质问起来。
身形单薄的少年问了好几声之后得不到回答,便不再出声,起身上床睡觉,只是修仙之人何其敏锐,不管是以前的师尊还是花怀君都看出了少年的装睡,少年的指尖紧紧扣住一把小巧的匕首,蓄势待发。师尊上前一步,衣袖轻拂间,少年昏沉睡去。
花怀君看着师尊凝视着床边少年的样子,心里的酸意咕噜咕噜冒出,哪怕他知晓这是以前发生的事情,仍然难受的不行,就好像是师尊的温柔被人偷走了一半。
正独自酸的咬牙切齿的时候,寂静的空间内,突然想起了师尊的声音,冷冷如寒泉却偏生带着些许笑意:“这孩子倒是和君君幼时颇像。”
花怀君一愣,像吗?
他的视线转到躺在床上的少年身上,想起自己幼时撒娇痴缠着师尊的模样,不由低下了头,笨蛋师尊,哪里像了?他小时候可是天天缠着师尊寸步不离。
花怀君仔细想了想,难不成是刚到怀君峰那段时日吗?自己那时的确惶恐不安极了,毕竟他从来没有见过仙人,也不知道修仙是何物,就这样头脑发热跟着师尊走了,难道当时自己和这个心机略深防备甚重的少年很像吗?
花怀君又有些不确定了,可是转念一想,师尊居然能在一个陌生少年的身上想起自己,又忍不住心喜起来。
师尊看了一会之后就闭目养神起来,花怀君悄悄走进,看着眼前即陌生又熟悉的师尊,屏住呼吸,快速无比的在师尊脸颊上虚虚亲了一口,然后飞速退出,哪怕他知晓只是幻境,可是面对以前师尊的冰冷容颜,还是紧张到不行。
次日起来,任长空看着心情莫名高昂的花怀君,忍不住问道:“君君,昨晚睡的好吗?”
花怀君眉眼弯弯的点头。
他昨晚把以前的师尊也亲了一下,兴奋之情一直蔓延到了今早。
任长空……
睡的好也这么开心?
此后的几日,花怀君一入夜就往王宫跑,暗暗的跟在师尊身后,看着他今日又做了何事,说了何话。
时间一天天的过,他的心情反倒变得恶劣起来,原因无他,那个少年经常趁师尊不注意的时候紧紧盯着他的师尊看,就算偶尔被师尊发现疑惑问他的时候,那个少年就会软糯糯的回答:“仙人风姿过甚,我不小心看呆了。”配着晕红的白嫩双颊,倒是无辜姿态必显。
花怀君看着明显故作姿态的少年,厌恶暴躁之情由生。
他的师尊前几日为了方便教学,显露了身形之后,这个少年就一反平日的阴沉孤僻之态,听见师尊来意之后,就立马变成了可怜兮兮的小白兔,没事就在师尊面前有意无意的显示他多可怜,被宫人欺压,被父王无视,被兄弟欺凌……整个就一朵被暴雨狂风摧折的小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