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黑暗无比的小道上走着,头顶就是泥土湿润的土腥气,想起发生意外时花怀君惊慌失措的神情,心里也渐渐担忧起来。
他不见了,君君肯定非常自责又慌张。
狭长窄小的空间内,一时间只能听见任长空自己浅浅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任长空只觉得自己腿都走的酸痛了,居然还没有光亮传来,倒是风声比刚刚大了一点,吹拂起他的发丝,他依靠在墙壁上,微微喘气,清俊的面容泛着潮红。
他休息了一会之后,就咬牙继续前行。
白皙的掌腹在墙壁上攀伏而过,留下了道道红痕,若是遇上了尖锐的凸起岩石,指尖掌心立马就有了丝丝缕缕的血气溢出。任长空心里暗恼这具一旦没有了灵力支撑就变得异常娇弱的身体。
长长的黑暗小道似乎没有尽头,任长空只能山興向前走去,发丝被汗水打湿凝成一缕缕黏在了耳旁,长睫有晶莹欲落不落,任长空眨眨眼睛,汗水滴到了眼眶之中,带来一阵酸涩的痛意,他停下脚步,倚在墙壁上,稍作休息。
寂静无比的黑暗之内,前方突然传来了一阵踩在地面石砾的脚步声。任长空连忙屏住呼吸,身体微微后仰,贴紧墙面,而后转头看着前方,体内仅剩的灵力凝结在指尖为刃。
来人脚步声乍听起来散漫无序,却是轻稳不变,带着游刃有余,重重踏在了任长空的心房之上,他不禁皱紧了眉头,不敢轻举妄动。
黑暗之中,有高大的暗影在缓缓逼近,来人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乍听之下怪异无比,像是鼻音轻哼高低错落的轻吟,任长空凝神细听了一会,也没听出了所以然来。
来人渐渐逼近了,小调的声音也越发明显,任长空不由屏住了呼吸,不泄露一丝气息。可是来人的脚步声还是落在了他的面前,任长空心里一紧,扣紧了指刃。
黑暗之中,任长空看不见对面的人,他只感觉到浅淡的血腥气从前方之人传出,还有草药的清香味。
他受伤了,任长空想道。
湿热的炙热呼吸靠近,离他的鼻尖只有一点点的距离,气流隐动,来人像兽类一样耸动鼻翼,黑影重重覆于他的前方。任长空清俊的眉眼沉了下来,他不喜来人略轻挑的试探。
“人类。”来人退开了一点,嗓音粗旷嘶哑,语气却是肯定无比。
任长空黑色的眼睛乌沉沉的,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人类也行。”来人自言自语。“你愿意跟我走吗?一个人在这绝灵之地可撑不下去”
任长空摇摇头。他的心里对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并不信任。哪有这么好的事,他刚落入困境,就有好心人来解救他。任长空甚至怀疑那个突然出现的传送阵就和他有关。
对面的男人沉默了一会,最后轻啧出声,带着懊恼和气愤“算了!老子也不想装什么好人了,就算你不想跟我走也由不得你。”
说罢,左手极速伸出,就要抓住对面青年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