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大汉都长着一脸络腮胡子,其中一位脸上有一道凶骇的刀疤,从额骨横到另一边脸颊,脸色不善,另一位则有些贼眉鼠眼,一双阴鸷的眼睛像蒙着一层翳。
云烟见多识广,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悄悄向身后的姑娘们使了个眼色,大意是这里我来伺候,你们都机灵些,然后领着两位大汉落座,低眉垂眼地斟茶。
刀疤大汉把剑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大声喝道:
“麻利点,给爷上四斤大骨头,两坛白酒,再给整几个小菜!”
“再来几个妞。”
“下等货色不要,爷今儿个,要让你们醉生楼的烟烬伺候!”
桌子几乎要被震裂了,云烟握着茶壶的手轻颤,暗自稳定心神,柔声道:“爷说笑了,我们醉生楼哪来的下等货色,都是个顶个的俊俏姑娘。”
云烟放下茶壶,美目波光流转,虽仍在笑,声音却很坚定:“但是我们醉生楼的规矩,烟烬姑娘卖艺不卖身,不下堂伺候客人,云烟定给二位爷安排…”
“啊”
云烟话音还未落下,刀疤大汉拿起剑,猛然掀翻桌子,茶具哗啦啦的碎了一地,他一脚踹在云烟身上,抽出手中的剑,怒喝道:“你可知我们是谁?”
“得罪了我们,你们这里的人都别想活命!”
“看不起爷是吧?”刀疤大汉横眉怒目,剑尖直指云烟,“先卸你一只胳膊祭剑,看看那烟烬娘们出不出来!”
云烟头发已经乱了,唇角溢出两道鲜血,手也被碎瓷片划破了一道口子,正在汩汩流血,但她毕竟不是等闲女子,被剑指着颈项仍旧能控制住表情,冷声道:“爷,我们醉生楼背后的主子是谁,您不会不清楚吧?”
云烟直视着大汉,心里暗想:闹出那么大动静,打手们怎么还没有出来?难道出了什么变故。
刀疤大汉闻言冷笑一声,挥剑就斩:“今日,老子砸的就是要你们那位主子的台!”
寒光一闪,云烟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她听到许多慌乱的脚步声响起,大概是那两桌顾客被吓跑了。
如此也好,少一些人看见自己的死状,她就还是他们心中,醉生楼里美得销魂荡魄的云烟。
但过了好一会儿,那剑也没有落在她的身上,她战战兢兢的睁开双眼,只见一人挡在自己身前,长身玉立,苍白修长的手指握着薄而锐利的剑锋,身上的斗篷无风而动。
刀疤大汉暗暗使劲,一张脸涨得黑红,沉声问:“你是谁?为何要多管闲事!”
白泽懒得回答,一股纯粹火焰从他的指尖钻出,沿着剑刃窜到刀疤大汉的手中,一股皮肉被烧焦的味道弥散开来,刀疤大汉灼痛难忍,惨叫着放开手中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