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剩下的十几个小孩被藏在了里面吗?
白泽悄无声息地飞到房门前,竖起耳朵仔细分辨,只听见有一道粗哑的男声道:“我们怎么忽然睡死过去了?”
“不知道啊…跟撞了邪似的,一个个睡得贼死。”一个南方口音很重的声音打了个哈欠,“我们睡了多久?”
“糟糕,居然睡了一整天,王哥都打爆我的电话了。”粗哑的男声慌张道,“没来得及交货,他非宰了我不可!”
带着南方口音的男声又道:
“嘘…你小声点,安眠药的药效快过了,别把这些小崽子吵醒了。”
“我们这次这票干得漂亮,十八个小孩,你知道把他们卖到五线小城市后,能给王哥赚多少钱吗?王哥看在钱的份上应该会原谅我们的,赶紧给他回个电话吧。”
“醒就醒嘛,都绑结实了又跑不了,哭就用胶布把他们嘴巴封上。”粗嗓子不以为意,“我先给王哥打电话。”
带着南方口音的人听完他的话,也不压低声音了,喊道:“你们几个,赶紧醒醒,都几点钟了!”
旋即又响起几道打哈欠和挠头发的声音。
人贩子?同伙好像还挺多。
白泽蹙眉,带上口罩,握紧手中的天雷刺,单手推开房门。
房间里亮着惨淡的白炽灯,设有几张简陋的单人床,一地的烟头和泡面包装袋,烟味、霉味、汗味和一股隐约的尿味交织在一起,令人窒息。
靠边儿的空地上铺着几层脏兮兮的被褥,上边躺着十几个捆着手脚的小孩,六个裸着上半身的男人顶着鸟窝头坐在床上,门开的一刹那他们还以为是警察来了,全都敏捷地跳下床准备逃跑。
待看清闯入者是谁后,又都愣住了。
眼前的人一身黑衣,修长有力的手指握住一把温润的玉杵,戴着黑色的口罩,只露出一双形状优美的眼睛和半截高挺的鼻梁,冷眸里透着隐隐的杀气,怎么看怎么像来找茬的。
虽然来者不善,但只有一个人,人贩子们顿时壮起胆子,电话也不打了,齐刷刷站成一排,抄着两手,表情凶狠地盯着白泽,七嘴八舌地骂道:“哪里来的沙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