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头皮发麻,握紧手中的天雷刺,举高长明灯,凝神看去
这下他终于相信刚刚那一幕不是自己的错觉了,照片里的中年女人眯了眯眼睛,翘起唇角,露出一个诡异至极的笑容,原本温婉知性的脸上鬼气森森,她怀中的婴儿也裂开长着几颗乳牙的嘴巴好奇的看着白泽,紧接着,一只戴着玉镯子的干瘦手臂忽然伸出照片,五指如钩,直取白泽的脖子!
白泽敏捷地后退,挥动天雷刺狠狠斩向那只鬼手,鬼手被剑刃所伤,相片中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一团黑雾钻出相片,向楼梯逃去,转眼间窜上了二楼。
“感情老院长是怕他媳妇孙子在这饿着,让我送上门来当新鲜食材呢?”白泽低低吐槽了句,手执天雷刺飞身去追那道黑雾。
一路追到二楼,那团黑雾的踪迹早已消失,不过地板上有一行铜绿色的水渍,蚯蚓一样蜿蜒到东侧一间房间前,门缝处正溢着丝丝黑气。
白泽干脆单脚踹开房门。
哪怕房间里布满了灰尘与蜘蛛网,还是可以看出这是一间布置得很温馨的婴儿房,窗子被蜘蛛网封死了,阴沉冰冷的天光透过蜘蛛网投在木质的婴儿床上,让眼前的画面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这时,婴儿床忽然开始轻轻摇动,里面猛地探出一个长着细幼毛发的小脑袋,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怪异的青紫色,局部发黑,瞪着两只没有眼白的大眼睛,薄薄的皮肤下蛰伏着鼓鼓的血管,两只肉肉的小手搭在床沿上,发出含糊的咿咿呀呀的声音:“呀呀…哥哥…和宝宝一起…来玩呀…”
小孩的身后,突然冒出一团黑雾来,黑雾散去后,椅子上出现一个瘦弱的中年女人,她浑身湿哒哒的,脑壳被削掉了一块,颧骨向里凹去,柴瘦的手握着床沿,正温柔的轻轻摇着婴儿床。
她警惕的盯着白泽,冷声道:“你为何要闯入我的房子?”
“夫人您好。”看清她的模样后,白泽敛起身上的杀气,解释道,“我没有恶意,是言院长拜托我来此处探望你们的。”
此话一出,妇人原本毫无波澜的眼睛忽然颤动了下,滚落两行血泪来,瘦弱的身体蜷成一团,浑身发抖,颤声道:“他为什么不自己来?”
她的身后忽然出现一对浑身湿透的年轻男女,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躬身安抚她,那模样分明是相片中的那对年轻夫妻。
白泽看着面前的景象,心中有些酸涩,原来,院长的家人已经全部去世了,而且看样子并不知道院长也已经死了。
他张了张嘴巴,忽然觉得有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但他还是说出了那句话:“言院长在二十二年前就去世了。”
几道鬼魂听到这话后,都停下动作,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两分钟后,白泽坐在楼下的椅子上和院长的家人们详细说了一遍他昨天的经历。
“事情就是这样,院长说他的孙子叫言余,嘱咐我来看看。”
院长的妻子听到院长已经灰飞烟灭后泣不成声,悲痛欲绝。
她的儿子一边拍着她的肩膀安慰,一边和白泽解释道:“我们家有每年照一张全家福的习惯,二十二年前的今天,我们在路上遭遇了车祸,车铲上栏杆,整个儿掉进了山崖下的水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