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人都不得不放弃一些东西,去得到一些东西。
直到他从心底愿意面对人性的复杂,他才开始对很多事情感到释然。
夏庭晚把纪展的决定告诉了周仰,周仰也同样表示了理解,计划还是照常进行。
其实对真人秀舆论的反攻,夏庭晚的心态已经放得很平和,或许是因为他的人生在这个节点上,的确还有太多未定的、也更险峻重要的事。
但他的确也没想到,他还没等到苏言的回信,毫无预兆的转变就已经突兀地到来了。
……
两天后的深夜时分,容姨突然跑上了三楼把他从床上叫了起来。
容姨神情有些焦急,拉着他起来之后给他披了件外衣,一边推着他走一边念道:“之前那个温先生来了,他说有急事找你,你快下去吧。我看、我看咱们是不是得帮忙叫医生来。”
“叫医生?”
夏庭晚其实也还没入睡,但人刚吃了药也是半懵的状态,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之后,也并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就顺势走了下去。
到了大厅时,只见温子辰整个人都蜷成一小团缩在沙发一角,听到脚步声猛地抬起头。
夏庭晚的睡意褪去了一丝,只见温子辰一张脸惨白得厉害,整个人也狼狈不堪,身上披了件大衣,可是里面穿的竟然是凌乱不堪的睡衣。
他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整个身子都在打颤,夏庭晚刚走过去两步,就闻到一股隐约的血腥味。但是倒也一时之间看不清什么究竟。
“温子辰?你大半夜的忽然过来,”夏庭晚有些迷惑:“有什么事?”
“夏庭晚……你救我吧,救救我,求你了……”
温子辰死死地抓住夏庭晚的手腕,他声音里带着走投无路的哭腔。
手指更是冰凉冰凉,让人一碰触到就感到一阵强烈的不适。
夏庭晚皱着眉,下意识就想低头扒开温子辰的手,可是在这时却忽然注意到温子辰手腕上骇人的紫青色淤痕。
——那显然是被长时间紧紧绑缚后留下来的痕迹。
夏庭晚握住温子辰的手一把拉起来想仔细看,可是男人却突然哆嗦着发出了一声极为惨烈的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