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通道划出黑白分明的线条,交织着组成了奇异画面,穿过两人的四肢、头颅、躯干,最后又通向了未知的尽头。
青酒感受着身体的下沉,眼前漂浮出了一幅幅小画面,手指轻动,却只碰到了一点空气,波澜泛起,画面又在另外的空间重反复。
好像情况不太妙啊……
青酒没去理会那诡异的线条绘成的黑白画面,合眼感受着身体如潮水般退却逝去的灵力,包括已经不甚敏感的五官,艰难地吐出一口浊气。
青酒以极其缓慢地速度扭头去看已经回归本体漂浮在半空的鹤丸国永,手指试图去触碰被他连累的前辈。
半空中的太刀上穿透着几根白线,刀身止不住的颤动轻鸣,链接着的白线逐一化为黑色,透露出几丝诡异不详。
将最后一丝灵力渡过去护住同伴,青酒最终闭上了双眼。
身侧的黑色水晶在这奇异的空间里闪着亮光,最后化成洁白的一颗,闪烁着另人难以直视的光芒,在这空间里格外妖异,最后消逝不见。
*
异空间。
“喏~你的东西~”安格尔伸手在空气中抓出一块透亮的水晶,顺手将东西递给了辞昇。
安格尔看着辞昇接过水晶也依旧一副沉默的样子,食指绕着发丝,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喂!青酒本来就是最佳载体?你不忍心直接让他碎成渣渣,现在不是留给他一线生机吗?”
闻言辞昇面无表情地抬头,看着好友嘲讽道,“生机?呵。”
安格尔毫不心虚地挑眉,手撑着下巴,“还留了一命,就是那一线生机啊~何况他的同伴不是也去了吗?好歹最后也不是一个人上路不是?”
辞昇收起水晶,轻哼一声,转身消逝在这片空间中。
*
横滨。
黑色披风划过夜色的孤寂,身穿纯黑羽织的男人踩着木屐踏临了这片土地。
街巷里有一瞬间的沉寂,身穿西装的男人们握着枪看着挡在出口的不速之客,忽然有一个人哆哆嗦嗦发出恐惧的哀嚎,“跑——!快跑!!”
男人不解地歪头,满头黑丝轻轻晃动,抖落了三分沉寂,月亮偏爱着他精致梦幻的面容,投下一抹光,独独照亮了这个男人。
男人穿着纯黑的羽织,甚至身上还有戴着古老的护甲,身后的兜帽与双肩前的徽章通过金色锁链相连,垂下的黑色毛球显出几分诡异的俏皮。
一头纯黑的长发,略长的发尾乖顺地贴在脖颈两侧,望向男人的第一眼就会被他猩红的双眸吸引,恍然间里面似乎有着挣扎的枯手。
“哦呀~一下子被认出来了啊~”
男人语气带着教科书般的惊讶,左手拇指轻轻抵上了刀镡,细细摩挲着,随后用捧读的语气抑扬顿挫地念道,“看来最近还真是出名了啊~”
黑色的身影如恶魔般晃过。
古老、苍凉、冰冷。
远古的气息跗骨而生,祭祀出所有的鲜血。刀出鞘的那一刹那,恍若时间都给他让步。
【异能力·斥色鬼刀。】
男人将刀收回,雪白的刀身在月光下折射出碎光,血色自刀身划过,一点一点隐去痕迹,两尺六寸的刀身饮血之后愈发冰冷,在黑暗中也折射出无机质的寒光。
男人垂下猩红的眸,黑色的睫毛翩翩欲飞,食指秉着中指擦拭过刀身,仍旧一片锃亮。男人毫无歉意地对着自己的刀说道,“抱歉,这东西的血味道确实不怎么样。”
刀身轻鸣,似乎是在赞同主人的话。
那个逃跑者还在往前走,甚至一脚已经踏出了小巷,面上带着三分庆幸七分自满,就在他想象中快要逃出的那一刻,脖子上那根细线终于露出起张牙舞爪的本质。
逃跑者尸首分离不过一瞬,相接处甚至没留下一丝血迹,平滑整齐的切口仿佛也是世界上最美的艺术品,甚至那颗头颅上的狂笑也完美保存。
死亡迟临。
没有谁能逃过。
铃铃——
男人的手机在寂静的小巷响起来,
“莫西莫西~”男人迎着月光转身走出黑暗中的小巷,也照亮了他身后的一地诡异,没有一丝血色,身着西装的人们异常安然地赴往死神彼岸,甚至瞳孔中犹带着几分惊异。
“啊拉~鹤先生迟到了呐~森先生可是会生气的~”太宰散漫的声音通过电话传出,“又是去制造惊吓了吗?”
鹤丸余光向后瞟了一眼,那些杂种的样子并没有映入他的眼帘,鹤丸嘴角勾起了一抹毫无温度的笑意,“是啊~今晚的月色,很适合制造惊吓……”
比如说被引到他面前的残党?
或者说那只躲在后面瑟瑟发抖的幼崽?
“哦啦~听到鹤先生这么说,就感觉完全没有问题了啦~”太宰晃了晃手上的高跟杯,猩红的液体在暖色灯光下更绚烂,“sa~那就等会见啦~鹤先生?”
鹤丸踩着木屐悄无声息地走出了小巷,现在已经少有人穿着木屐行走了,这种古朴的鞋子容易摩擦脚趾,况且对于常年作战的mafia来说,可不方便。
只是这对鹤丸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他天生适应着这一切,不管是木屐、护甲,亦或是刀剑。影响他战斗的东西?不存在的。
夜晚的这条路上也是寂静一片,除了某只兴趣使然闲来乱逛的鹤以外,并没有其他人,甚至对于这条街道上,是否有“人”,可能还得两说。
察觉到太宰打算挂电话,鹤丸屈指点了点刀柄,在夜色中发出唯一一点声响,“叮——”一声响后,鹤丸勾起一抹恶意的笑容,戏谑道,“哒宰桑,你觉得我今晚准备的惊吓~怎么样呐~”
太宰:!
嘟——
鹤丸先一步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