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群人中,还有许久不见夏坤。
陈芳一看见他,那脸色就变的跟锅底一样黑,当即就扶着夏如初准备转身回屋子,那几人瞧见,赶忙小跑了过来。
“丫头,你身体怎么样了?爸爸托人买了一些补品,全部都是补身体的,你回家好好……”
夏坤的穿着天蓝色和灰色相间的格子短袖,下身是一条宽松的麻裤,脚上是一双透气的网状运动鞋,只不过这运动鞋脏兮兮的,看似许久没有洗过。
他脸上的胡子似乎刮过,头发似乎洗过,整个人一看就是打扮过的。
陈芳冷哼了一声,直接拉着夏如初往回走。
“丫头……”
夏坤立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大喊了一声。
夏如初回过头来,望着夏坤没有说话,自从医院里醒来后,她脸上就很少有表情,眼神也是无波无澜,整个人像是一个历经沧桑岁月的老妪。
“你要好好补身体,爸爸就你这么一个女儿。”
夏坤坚持不懈的把手里的袋子提了过来,夏如初扫了一眼,里面是一只鸡,还有一些营养品。
“谢谢。”
她伸手接过,然后轻声道了声谢。
夏坤喜不自禁,那双手在裤腿上搓了又搓,似是有点紧张,然后看着她半天不说话。
陈芳心里虽然不喜,却也不愿意纠缠,拉着夏如初,而夏如初手里拿着夏坤送的东西。
陈智和夏盛以及陈泉提着东西跟了进来,夏坤却是看着他们的身影,望了好一会后,终究是转过身走了。
只是这背影,有些消瘦。
陈芳倒出了饮料招呼了他们后便和外婆去了厨房准备午饭,客厅里是一派其乐融融的模样。
夏如初靠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陈智和夏盛看了看,眼里有些担忧。
“妹,这次是怎么回事?最近听说南县发生了大事,街上天天都跑着警车。”
现在是国庆节,夏盛没有回乡下而是待在了陈智的店里,对于街上的异常他自然是能够感觉的到。
夏如初沉思了一下,眼皮子一抬,语气极淡:“我也不太清楚。”
“听说有人打伤了你,都过去了这么多天了也没有抓到人,国家养着这些人就是吃白饭的。”他愤愤道。
“妹,遇到危险事情了你要想着自保,我们整个大家庭就你一个妹妹,大家都很担心你。”
“恩,我知道。”
“妹妹,你心情好像不太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说。”陈智瞧见她这副寡淡的样子,心里便觉得有些不对。
“伤口没好全,有些不舒服。”
——
帝都的某处大宅里。
顾沐寻回来已经有一个星期了。
他站在沙发一旁,在沙发上坐着两人,一个头发早已花白,一个面色冷硬,三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我还是保持我的态度,坚决不同意和那小丫头相处的事。”
顾庆联冷着脸,连个正色都没有给顾沐寻。
“咳咳……”顾老爷子咳嗽了两声,两人一忙,一个端茶倒水,一个轻抚后背。
咳完后,顾老爷子抬起了头来,目光深深的看着自己的孙儿,半晌后叹了口气。
“罢了,咱们顾家终究是欠人家一条命,人家小姑娘能舍命相救,这份情谊任是谁也不能忘。”顿了顿,这顾老爷子接着道:“这件事咱们就不插手了,随了他们去吧。”
顾庆联脸色一黑,声音坚韧有力,“我不同意!谁知道这丫头是不是故意的!谁又知道那枪手和她是不是一伙的?六年前的事情再发生一次怎么办?”
顾沐寻的脸上的线条刚毅,他定定望着顾庆联,声音坚定:“父亲,她不是这样的人,我信她!”
“我就问你,万一六年前的事次发生怎么办?你准备怎么办?”顾庆联仍旧坚持。
随着他的这句问话,客厅里一度陷入了沉默。
“不会再次发生,若发生,我以死谢罪。”
轻缓而又沉重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顾沐寻的眼底却仍然是一片坚毅,想起她为他所做的种种,他就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只可惜,他是军人,生是国家的人,死也要为国捐躯。
“胡闹!简直胡闹!这件事情我绝不应允,顾沐寻,即日起你不得离开帝都半步!”
顾庆联怒目圆瞪,恨不得依照家法处事,可看见那一旁的老人,却仍然没有下狠了心。
——
这段时间夏如初被陈芳养的胖了些,脸上稍微有了些肉,虽然在出院的半个月左右她的身体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陈芳仍然坚持要让她休养到一个月。
夏如初成了最闲的人。
她的日子差不多成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二世祖,但是她的眼里却是一片冷清,每每陈芳看见这样的她,心里总是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