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觉得我会伤心吗？”应无垢淡淡一笑，“我早就习惯了。”

“习惯了？”庄沅一时没反应过来。

应无垢淡淡道：“小时候我的确有一段时间很崇拜她，天天看她的电影，收集她的电影碟片，那个时候我还在国外，天天盼着她来看我，我知道她是一个大明星，天天都很忙，但我还是盼着她能来见我，在一次又一次失望之后，我逐渐习惯了……”

“后来我才得知她除了我之外还有别的孩子，她对待自己的孩子本来就没有多少感情，而就连那一点稀少的爱也要几等分。”

每个孩子和他们的母亲之间都有着天然的感情联系，每个孩子都天然的向往着母亲和依赖着母亲，应无垢自然也有那个阶段，庄沅可以想象得到年幼的应无垢曾经是如何渴望母爱的，却在一次又一次的等待中逐渐失望，逐渐习惯，逐渐麻木，逐渐不再期待，他意识到他并不是他唯一的母亲的唯一的孩子，除了他之外，他的母亲还有好几个孩子，他还有好几个同母异父的兄弟。

从谢裴鸿到盛淮轩，再到如今的连墨……应无垢除了习惯还能怎么样呢？如果一直耿耿于怀的话，他早就心肌梗塞了。

庄沅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应无垢，只能一把将盛淮轩搂入怀中：“没关系……至少对于我来说，你是唯一的。”

应无垢环住了庄沅的腰，他闭上了眼睛，睫毛微微颤抖，他此时的样子看上去竟有些前所未有的脆弱。

庄沅犹豫了一下，既然现在应无垢已经对他坦诚相待了，那他似乎也应该对应无垢坦诚相待了，虽然现在似乎不是个好时候，但是如果错过了这一次的机会，下一次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庄沅有一点害怕，因为他看得出来应无垢对庄鸣鸿有很大的意见，万一应无垢恨屋及乌对他也有了意见怎么办？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明明知道应无垢讨厌庄鸣鸿，还一直对应无垢瞒着自己的身份……可是就算现在不说，以后也迟早要说，拖到最后恐怕处境会更糟糕。

于是他闭上眼睛，硬着头皮挤出了一句话：“其实我也……有一件事想对你说……”

应无垢：“什么事？”

庄沅闭着地说了一句：“其实我就是那个孩子……”

他顿了一下，又小声地补充道：“我就是庄鸣鸿原配妻子生下的那个孩子，对，我爸就是庄鸣鸿。”

应无垢沉默了下去，就在庄沅满心忐忑的时候，应无垢忽然笑了：“……我早就猜到了。”

庄沅瞬间瞪大了眼睛：“你早就猜到了？什么时候？”

应无垢淡淡一笑：“很早之前。”

“很早之前？”庄沅嘴角一抽，“那你还要包养我？你故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