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极少见他对自己发大火,吓了一跳,嗫嚅道,“我、我的意思是说……”
“总之以后不要再胡言乱语!”石勒缓了缓,接着道,“皇长子是元悼皇后所生,皇上和皇后她多有愧疚,故一直很疼爱皇长子,若是听到你这话,即使有我,也不能保你性命。”
自打皇长子失踪,皇上跟皇后没有停止地找他,拿出那么高的奖赏,也定要找到皇长子,对其疼爱,可见一斑。
石虎心中不服,但没敢再多说,“是,叔叔,我知道了。”
“我即刻前往长安,这里交给你。”石勒拍拍他肩膀,“你是我侄儿,咱们好不容易才团聚,我是不希望你有事,你明白吗?”
“是,叔叔,我明白。”
“这就好。”
石勒即匆匆去准备去长安不提。
石虎从屋里出来,兀自忿忿不平。
在他看来,攻下谯城,活捉祖逖,就可沉重打击晋朝,因除祖逖之外,根本无人能够与大汉国抗衡。
可皇上若为了皇长子,就要投降,那也太没出息了。
不行,他可不能眼看着大汉国才建立起来,就要毁于皇上之手,皇上不是下不了决心吗,那就由他出马,只要他攻下谯城,捉拿祖逖,皇长子自然也就救回来了,还用得着犹豫吗?
主意打定,他谁都没有告诉,待石勒带着几百亲信,悄然赶往长安,他则偷了石勒的兵符,调动三万兵马,往谯城而去。
而这一切,刘曜和石勒,都毫不知情。
——
“开门,我要进去。”祖茵提着个食盒,对看守侍卫命令道。
侍卫十分为难,“小姐恕罪,老爷吩咐了,谁都不准进去。”
虽然他们还不知道,易真好端端的,怎么忽然被关了起来,可老爷的吩咐,他们不敢不听。
“我就要进去!”祖茵瞪眼,“我是来给易真送饭的,他若没饭吃,饿死了,你们拿什么向我父亲交代?”
“这……”
“我只是进去送饭,又不带易真出来,你们怕什么。”祖茵软磨硬泡。
侍卫互相看了看,大概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更何况她是主子,他们也不敢将她怎样,只好打开了门,“那小姐快一点,别被老爷知道,不然就麻烦了。”
“知道了,放心吧。”祖茵大喜,待房门打开,赶紧进去,“易真!”
刘俭其实并没有受到难为,就是不得自由罢了。
再怎么说,他也是大汉国皇长子,在双方没有撕破脸之前,祖逖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小姐怎么来了。”刘俭坐着没动,“你还是快回去吧,免得有麻烦。”
他恢复记忆之后,身为皇子的尊贵和沉稳就更加显露无疑,即使穿着寻常衣裳,身处逆境,仍然有种不可比拟的光华,非寻常人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