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献容暗觉有些好笑,如今英娥姐是真心悔过了,想起往事,才会有如此反应,让她觉得甚是亲切,“可不是吗,宫中争斗向来如此,血腥残暴,丝毫不压于战场厮杀,为了达到目的,可以残害无辜,可以牺牲手足,令人扼腕。”
这话旁人没有资格说,她却是几经生死的,那段不堪的往事,她再不愿想起来。
“容儿说的是,幸亏相公只是个王爷,也不喜那男女之事,若不然咱们也……”卜英娥话说一半,又觉得不好意思,笑个不停。
可她哪里想到,如今说这话,为时过早,刘曜终有一日,是要位登九五的。
羊献容也不曾忘记那相士说过的话,但没多言语,“永明哥绝非那等残暴之人,将来就算选妾室,也定要那温婉善良的,否则必将永无宁日。”
“正是这话。”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回了府。
胡氏和刘曜得知此事,也都是意外而震惊,不过他们很快就都有了一个猜测,下手之人,必是靳氏姐妹无疑。
“这原本也不是难猜之事,”羊献容冷笑,“何况当时那靳月光抢着说话,十分慌乱,也能见端倪,此事只要用心一查,一定能查出来。不过,就算是靳氏姐妹,皇上也不可能责罚她们的。”
“为又是为何?”卜英娥毕竟没有经历过后宫与朝堂的争斗,并不甚了解。
“为了朝中的平衡与安宁,”刘曜接过话来,赞赏地看着羊献容,“容儿想的透彻,皇上最忌讳的,就是臣子功高盖主,左右贵嫔受封后,太保即变的地位超然,皇上再抬举靳家,靳氏姐妹制衡左右贵嫔,靳准制衡太保,以达到一种平衡。”
即使查出真相,指向靳氏姐妹,皇上也一定会另找替罪羊,否则处罚了靳准,就会打破这种平衡,甚至可能引起朝堂的纷乱。
皇上刚刚登基,又是篡位而来,绝不希望那样的事情发生。
卜英娥“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难怪靳氏姐妹胆子这样大,连这种事都敢做!那这次的委屈,皇后娘娘就白受了吗?”
“据我看,倒也不会全部白受,”羊献容征求意见似地对刘曜道,“永明哥,你说呢?”
“不错,”刘曜点头,“皇上虽然暂时不会动靳家,但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若不然,以后人人都可以害皇后了,皇上定会有大动作,等着看吧。”
胡氏有些担心,“虽说皇上不会动靳家,可大家却都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次要不是容儿提醒,靳氏姐妹的计谋就成了,如今计谋败露,她们会不会因此忌恨上容儿,做出伤害她的事?”
“不错,母亲说的有道理!”卜英娥也怕起来,“靳氏姐妹胆子这样大,连皇后都敢害,一定会报复容儿的,相公,这可怎么办?”
刘曜安抚两人,“这倒不必担心,容儿并不是经常进宫,更何况这件事情已经是人人尽知,多亏了容儿提醒,才救了龙胎,若是靳氏姐妹现在就对付容儿,反而更显得心虚,她们不笨,不会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