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受伤不轻,若再耽搁下去,血流多了,一样会死。
“是,老夫人。”
两名丫鬟扶着羊献容,另外两名扶着胡氏,还有一名去叫醒那车夫,一行人跌跌撞撞,狼狈万分地下了山。
幸亏这会儿雨下的小了些,路上虽然难走,好在能看清路,下山后又去雇了辆马车,急急回了刘府。
胡氏简单包扎了自己的腿,再去看羊献容的伤,她肚子上淤青了一大块,还有道伤口,血肉模糊的,十分吓人。
不过她此时已经昏迷,也省得受痛,胡氏帮她清理了伤口,上药包扎,自己也又累又痛,回去歇息。
“母亲和祖母都没事了吧?”司马欢如等几人等在门口,急不可耐地要进去看看。
刘俭道,“祖母和母亲都受了伤,需要休息,先不要进去打扰。”
“我要母亲抱抱!”小刘袭最受不了见不到母亲,扁着小嘴要哭。
“义安乖,大哥抱。”刘俭将他抱起,“母亲身上痛痛,不能抱你呢。”
“我要母亲抱抱!”刘袭哭的好不委屈,趴在刘俭肩膀上哼唧。
卜英娥走了过来,烦躁地道,“哭什么哭,你母亲又没有死,你急着给她哭什么丧!”
几个孩子都惊讶地看着她。
“母亲,你怎么这样说容姨,她受伤了,你怎能这样!”刘俭都觉得脸上热辣辣的,有这样的母亲,实在让他无颜见人。
卜英娥喉咙哽了哽,也知道自己说话重了,把怒气发泄在他身上,“狼心狗肺的东西,谁是你娘,啊,你向着外人说话?”
“哇……”刘袭最怕的就是她,她这一发怒,他越发害怕,大哭起来。
“母亲,你别再这样了,你不觉得丢人吗?你难道非要我们都看不起你吗!”刘俭气白了脸,抱着刘袭离去。
司马欢如也赶紧拉着刘熙离开,避她如洪水猛兽一般。
卜英娥又气愤又难堪,不过刘俭的话,也确实让她无地自容,难道她在刘家,已经到了连亲生儿子都嫌弃的地步了吗?
难道她做的,真的很过分?
羊献容昏迷了一天一夜,隔天早晨才醒过来,因肚子上疼的厉害,人也格外虚弱,躺着动弹不得,却也没忘了问胡氏怎么样了,得知婆婆安好,才放了心。
少顷,卜英娥端着盆热水进来,绞了毛巾,过来帮她擦手脸。
不是她乐意做这些,是卜泰非要她来说,说是丫鬟们都在议论,昨天下山时,马车翻了,她只顾自己,不顾婆婆和羊献容,说她自私心狠,让她来照顾羊献容,好表示“姐妹情深”。
“英娥姐,昨天你是想亲手杀了我吧?”羊献容忽然平静地开口,声音沙哑地厉害。
卜英娥大吃一惊,“你说什么?你、你不要胡说,我可没有!”
她看出来了?
羊献容笑了笑,“不用否认,我看得出来,昨天你的确是想趁机要我性命,我若死了,你就可以把相公留在身边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