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只是权宜之计,让司马越等人先闭嘴,梁兰璧已经有了身孕,待到她生下皇子,他立刻就会寻个借口,将司马覃给废了,立自己的孩子为太子。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辛辛苦苦才得到的皇位,凭什么留给别人的儿子?
几天后,司马炽要出宫前往主持春耕祭祀大典,按照惯例,他要吃斋念佛,还要在宫外住宿一夜,刘曜让人传递进来消息,今晚就救羊献容和司马欢如离开。
羊献容那边好说,只要将她打扮成其他女奴,并弄成是“暴病而亡”,也不会有人详细查,但要把司马欢如带出宫,就比较麻烦。
因她毕竟是公主,司马炽为了拿她拿捏羊献容,也一直让人看着她,想要摆脱所有人带走她,难如登天。
“那我要怎么办?”司马欢如一听就急了,“娘亲和刘叔叔不会抛下我不管吧?”
“怎么会,”黎瑾笑了笑,安慰道,“如果公主不能走,娘娘就算死,也不会离开皇宫的,公主就放心吧。”
这话说的虽然不好听,却是事实,羊献容若要抛下司马欢如自己离开,要简单的多,但这怎么可能!
“那我怎么走?”司马欢如稍稍放心,想了想,道,“不如我也装死?”
“那不行,”虽然形势比较严峻,可黎瑾还是忍不住笑出来,“公主身体一向好好的,哪会忽然就……再说就算公主真的有个什么,太医们也是要仔细替公主诊治的,不好蒙混。”
娘娘就不一样了,浆洗房里几乎隔几天就死个人,且从来不必上报,只需管事姑姑说一声就行了,那个容易过关。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怎么才行啊!”司马欢如又急起来,“刘叔叔有什么好办法吗?”
“刘将军正想办法混进宫,”黎瑾小声道,“到时候他会有安排,公主不要急,总之如果公主走不了,属下跟娘娘都不会走的,公主放心。”
“好。”一听刘曜有安排,司马欢如顿时就不着急、不害怕了。
从儿时起,刘曜在她心中,就如同天人一样,他没有做不到的事,只要有他在,她什么都不用担心。
“公主就在这里等着,待会天黑,属下找个机会,去佛堂把诏令拿来,”黎瑾想了想,又嘱咐,“公主什么都不要收拾,不要带,总之不要做出任何人离开的样子,免得人起疑心,知道吗?”
“我知道,你放心吧。”司马欢如才不要带什么东西呢,再说这弘训宫里,根本什么都没有。
“好,公主稍侯,属下出去看看,皇上不在宫里,咱们成功的机会很大,一定要沉住气。”黎瑾即出了门。
弘训宫里平常没有什么人,倒真是方便了她们行动。
天很快黑下来,皇宫各处也都安静下来,因羊献容她们的逃跑计划绝对机密,旁人没有丝毫察觉,故与平常比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
夜深后,皇宫各处的侍卫开始换岗,而这个时候,正是防卫最松懈的时候,刘曜凭着对皇宫的熟悉,带着几名手下,混了进来。
黎瑾已经拿到了诏令,贴身收好,假装哄着司马欢如睡下,抱着剑,守在她床前。
门口照例有两个监视着司马欢如的侍卫,几个时辰换一次,防的很严。
蓦的,门口有重物落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