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司马颙也是司马乂与司马颖的皇叔,可那又怎样,他还不是一样害死了司马乂,并也没打算放过司马颖。
“丰度,注意你的态度,”司马颙悠然道,“你既然叫我一声皇叔,我就是你的长辈,你就这样跟你的长辈说话?”
“是皇叔食言在先!”司马炽怒哼一声,但还是收敛了些,“皇叔明明答应,我助皇叔除掉长沙王,皇叔就会上表立我为皇太弟,结果呢,为何是十六皇叔,你总该给我一个交代吧?”
枉他还把司马乂伪造的诏书给了司马颙,以此来定司马乂的罪。
结果倒好,张方直接把司马乂给烧死了,什么罪不罪的,也就没那么重要,可如果不是他抓了司马乂,送到金墉城,张方也没那么容易把人杀掉,他的功劳最大不是吗?
“你呀,真是个傻小子,”司马颙一派过来人的模样,“你真以为在这种情形下,立你为皇太弟,是为你好?”
司马炽怒火一窒,“什么?皇叔的意思是……”
“我是如何进的洛阳,你比谁都清楚吧?”司马颙喝了一口茶,说到此事,并无愧色,“如今皇上皇后恨我入骨,成都王也必不会轻易罢休,若我立了你为皇太弟,你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你以为你能做这个皇太弟多久?”
司马炽思虑一会,点头,“不错,皇叔所言极是,是我糊涂了,皇叔莫怪。”
他倒是个人物,能屈能伸。
“我当然是为你好,”司马颙笑道,“我答应过你的事,也一定会做到,所以你稍安勿躁,待到解决了成都王,朝中就再无人能跟我做对,到时我一定立你为皇太弟,你急什么。”
司马炽也笑起来,“还是皇叔想的周到!那,皇叔打算如何除掉十六皇叔?他的军队兵强马壮,又有匈奴五部为他效命,可不好对付。”
“这个我自然知道,所以不能急,要从长计议。”司马颙压低了声音,“过几天成都王就要回洛阳受封,到时候看有没有机会,把他给……”
司马炽大喜,“皇叔果然聪明!好,那我就等皇叔的好消息了!”
“好说。”
两人自是打的如意算盘,却不想司马颖也不是个笨的,更比司马衷更早明白,司马颙立他为皇太弟的险恶用心,要他回洛阳受封,必然是一场“鸿门宴”。
不过,受封还是要受封的,因他必须回一趟洛阳,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做,所以他带了一队精兵,保护着他到了洛阳,一路上故意弄出很大的阵仗来,让百姓们都知道他回来了,如此“高歌猛进”,司马颙的人,愣是没有找到机会下手,眼睁睁看着他,入朝受封。
这还不算,当内侍在太极殿宣读诏令,增封司马颖二十郡,官丞相时,司马颙一下傻了眼:怎么会这样!
然而不管是他假借司马衷之名下诏,还是司马衷自己下诏,这诏令已经下了,无可更改,他吃了这么个暗亏不说,与司马颖第一回合较量,他就输了个彻底,越加明白,想除司马颖,不是一般的难!
从始至终,司马颖都没有看司马颙一眼,只对司马衷谢恩,他眼睛红肿,脸色苍白,显然司马乂的死,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