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献容道,“皇上恕臣妾多言,臣妾以为河间王不是大义,而是故意。”
司马衷一愣,“故意?容儿,你的意思是……”
“皇上也知道河间王的品性,他会是为旁人做出牺牲之人吗?”羊献容暗暗冷笑,“他围困洛阳数月,受尽骂名,却仍在破城时,纵容手下杀了长沙王,他如此做,为的就是要篡位,如今他知道自己担着骂名,若硬要夺了皇位,并尽受人唾骂,更会受到宗室亲王群起而攻,所以……”
“朕明白了!”司马衷怒道,“所以河间王才故意立十六弟为皇太弟,为的是让人以为,十六弟与他同谋,分散世人对他的仇恨,甚至想要十六弟背这黑锅!好个河间王,真是奸诈!”
羊献容道,“皇上英明,臣妾以为河间王的确是做此打算,所以皇上万万不要由着河间王害了成都王,他对皇上一向忠心,他……”
“容儿,你不必急,朕明白,”司马衷握住她的手,情绪也很是不稳,“朕、朕定要保护好十六弟,绝不能、不能让河间王害了他……”
话没说完,又要翻白眼。
羊献容赶紧道,“皇上息怒,先歇一歇吧。”
她现在真是不敢跟他说太多朝中的事,因他只要一气,就会昏倒,甚至会吐血,她真怕他哪一会儿昏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
可朝中这些事,不由皇上做主又不行,可怎么好。
其他先不说,司马覃是她选中的人,被立为太子,可这才多久,就被废了,估计清河王府的人背地里,还不知道要怎样嘲笑她,生她的气呢。
“朕这就下诏,免去十六弟皇太弟的封号,仍旧立司马覃为太子,绝不能让河间王的奸计得逞!”司马衷缓过一阵,恨声道。
“皇上恕罪,臣妾觉得,现在这样做,怕是来不及,而且也不是最佳的选择。”羊献容抻是着道。
因她知道司马衷现在情绪容易激动,若她说的太多,会让他觉得,她处处显示聪明,而他则愚钝不堪。
可有些话如果不说透,后果又无法想像,她也是无法可想。
“哦,那你的意思怎样?容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快说!”司马衷好在并没有生气,反而催促她。
“是,”羊献容稍稍松口气,“臣妾以为,河间王既然自做聪明,以皇上名义下诏,封成都王为皇太弟,百姓们必然以为,这是皇上的意思,而且百姓们也希望是这样的结果,如果皇上接着又下诏废除了成都王皇太弟之位,百姓们不明内情,会以为皇上是出尔反尔,朝令夕改,对皇上不利。”
司马衷点头,“不错,正是这样,朕怎么就没有想到!”
“皇上是因太想要保护好成都王,所以才会没往细处想,”羊献容赶紧给他戴高帽,“臣妾是觉得,既然河间王立了成都王,皇上也不要白白浪费了这样的机会,让河间王得意,他不是借皇上之名,封了自己许多头衔吗,皇上何不也大封成都王,有他压制河间王,岂不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