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献容缓缓坐起来,平复着心情。
事到如今,能做的都做了,且看是个什么结果吧。
皇上虽已下诏,可诏令到邺城,成都王再带兵前来,都需要时间,接下来,还有段日子好熬呢。
眼睛最要紧的,还是要救出长沙王……
——
司马乂万万没有想到,司马炽会做的这样绝。
头天晚上将他押至金墉城,囚禁在行宫,第二天一早,张方就带着三千士兵一来,包围了整座行宫,逼他自尽。
张方不是笨蛋,知道如果自己亲手杀了司马乂,宗室亲王,尤其是成都王,不会饶了他。
虽说他是河间王手下的人,可到时候如果成都王向河间王施压,河间王大计未成了,为了亲王间的和气,说不定就会将他给交出去,以平成都王之忿。
故他一面派人向河间王禀报,一面包围了行宫,让司马乂插翅难飞。
很快的,河间王传来了指令,要他逼司马乂自尽,这样就谁都说不出什么来。
反正司豫章王司马炽已经说了,司马乂伪造诏令,本也是死罪,畏罪自尽,谁能说出什么。
“张方,你好大的胆子!你是什么身份,也敢给本王毒酒,本王岂能饶你!”司马乂被困在行宫中,脱身不得,小小一个将领,居然还让人拿来毒酒,逼他自尽,这于他而言,是天大的羞辱。
张方冷笑道,“事到如今,王爷何必还端着架子,如今这行宫,到处都是末将的人,王爷孤身一人,能离得开吗?既然离不开,就乖乖喝了毒酒,还能留个全尸。”
他早已有了万全的打算,如果司马乂不肯喝毒酒,那就用另一招,总之不能让成都王找他和河间王的麻烦。
“你休想!”司马乂怒喝,“本王效忠于皇上,无愧于心,为何要喝毒酒?就算要喝,也必须是皇上所赐,你算什么东西,滚开!”
说罢一脚将端着毒酒的侍卫踢翻,就要往外冲。
“拿下。”张方厉声道。
几名士兵立刻冲过来,将司马乂给扭住。
他虽有本事,怎奈已经饿了许久,身上还带着伤,不过几招间,就被制住,“放开本王!你们这群叛贼,敢这样对本王,你们好大的胆子!”
张方看了看地上的毒酒,摇头道,“末将也是为王爷着想,既然王爷不肯留个全尸,那就怪不得本王了,把长沙王关过去。”
“是。”
几名士兵扭着司马乂进去。
“锁门。”
哗啦啦,门锁了起来。
“开门!”司马乂拼命拍门,怒吼道,“你们要做什么!张方,你这混蛋,你凭什么锁着本王,开门!”
张方残忍一笑,“点火。”
这座宫殿四周,早已洒了火油,天气虽冷,却一直没有下雪,十分干燥,很好烧。
火很快烧起来,宫殿眨眼间就被熊熊大火包袱——张方就是要活活烧死司马乂!
“张方,你、你竟然敢……”司马乂也明白了他的狠毒,又惊又怒,厉声道,“开门!你敢谋害本王,你、你……啊……”
一声惊呼,却是门缝里忽然蹿进火苗,烧着了他的衣裳,他赶紧退后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