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不久,司马衷下诏,封司马乂为太子太傅,司马越为太子太保,明显是在慢慢分化司马冏的权力。
换言之,司马衷对司马冏,已经起了防范之心。
司马冏暗里恼怒,表面不动声色,密令他的手下,开始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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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一早,天还没有亮,司马衷起身早朝,羊献容为他穿戴整齐,服侍的极为认真。
“容儿,这些事以后让内侍做就可以,你多睡一会,离着天亮还早。”司马衷见她脸色不好,只当她是每日里劳累,还要早起为自己整理仪容,心疼万分。
羊献容一笑摇头,“臣妾没事的,这些都是臣妾应该做的。臣妾倒是没有不舒服,不知道怎么的,今日有些心神不宁,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夜里她还做了恶梦,梦见皇宫到处是喊杀声,火光冲天的,很是吓人,醒来后,她出了一身冷汗。
司马衷回身,捏了捏她的脸,“别想那么多,没事的,一切有朕,你这是在自己吓自己。”
“臣妾……”羊献容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把刘曜在信中告诉她的事,说给司马衷。
她也没想到,他才回邺城没多久,立刻又返回了洛阳,还说河间王传檄文讨伐齐王,全都是幌子,为的是借刀杀人,长沙王会有危险。
她哪料到事情竟会是这样,又是害怕,又是担心,茶饭不思,夜不能寐,脸色能好得了才怪。
刘曜的意思,是要她把这件事告诉皇上,让皇上防范齐王,可她之前旁敲侧击地提醒过几次,皇上却并不怎么在意,还说河间王起兵讨伐齐王之事,他已知道,且应该如此,成都王那里,皇上也去了密诏,要诸王响应,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
羊献容这才明白,皇上吃过几次亏之后,已经容不得任何人在朝中坐大,故齐王如今骄横跋扈,虽然对皇上并无不敬之处,皇上对他的容忍,却已经到了极限。
不过对于长沙王的危险处境,却并没有引起皇上足够的重视,她担心自己如果再提,到时候长沙王什么事都没有,就显得她太过小题大做,甚至会牵扯出刘曜来。
“怎么,还在担心六弟?”司马衷见她这样,略有不快,“容儿,你跟六弟不是没有什么交集吗,怎么还如此关心起他来?他是否找过你?”
因朝廷内外都知道,他很宠容儿,故有些事不好对他开口,或者觉得他不会答应的,他们就会去找容儿,这已经成了惯例了。
当然他对容儿十分放心,因容儿行事很有分寸,只要是不能答应或者不宜答应的,她都不会应下来,倒也没给他惹过什么麻烦。
羊献容暗道一声惭愧,忙摇头,“皇上误会,长沙王与臣妾的确没有什么交集,他也没有找过臣妾,是臣妾听皇上说起齐王频频动作,臣妾才担心他会对东海王与长沙王不利。臣妾不希望他们有什么事,当初东海王对欢如,也有相救之恩,长沙王对皇上,也是忠心耿耿,臣妾绝无私心,皇上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