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伦简直太可恨!”司马衷气的脸色惨青,却也因想到这种可能,而束手无策,浑身都颤栗了起来,“我绝不能、绝不能被他得逞!”
“太上皇息怒,还是要保重身体,”见他气的要喘不过来,羊献容也是无法可想,劝慰道,“这只是最坏的打算,皇上未必就能如此做,或许……或许他能幡然悔悟呢?”
话是这么说,可她自己都觉得好笑,都到了如此份上,司马伦很清楚,就算他悔悟,也已经迟了,唯有死路一条。
司马衷喘息着冷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容儿,你别想太多,司马伦若敢动你,我一定跟他拼命!”
羊献容心中感动,“太上皇万万不可如此说!太上皇还要重登皇位的,一定要好好活着才行!”
“容儿……”司马衷又是一阵咳嗽,好一会才平复下去,“你可知道敬文和敬仁怎么样了?”
羊献容摇头,“臣妾一直在浆洗房,还没有打听到,臣妾也很担心他们。”
她后来这几天,没再离开浆洗房,司马伦也没再见她,难怪她也不知道,司马臧已被害之事。
“无妨,我既然回了宫,总能见到他们,先别说了,歇息一会吧,看你这脸色,憔悴的厉害。”司马衷也不嫌弃她身上脏,将她揽了过来。
——
此时,朝廷大军已然全线溃败,司马伦这才得知,齐王根本就没有被抓,是孙秀撒谎,气到要发疯,“孙秀误朕,孙秀误朕!”
亏的他还真的将这一消息散布出去,群臣都感到了欣慰,前来朝贺,原来是假的,诸王的军队,马上就到洛阳城下了!
“父皇,杀了孙俊忠!”司马苓咬牙切齿地道,“诸王恨的是他,百姓们恨的也是他,把他杀了,诸王就会退兵的!”
司马伦狠狠瞪他一眼,“你太天真了!诸王是要逼朕退位,杀了朕,好迎太上皇复位,一个孙俊忠,杀就杀了,他们会在乎吗?”
司马苓登时惊慌失措,“那、那怎么办?父皇,你可一定要想办法呀,绝对不能让太上皇复位,不然咱们就完了!”
“闭嘴,朕还能不知道!”司马伦简直要被他气死,“朕已命孙俊忠到尚书省,与八坐议论征战防备之事。”
“父皇还用孙俊忠?”司马苓撇了撇嘴,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那有什么结果?儿臣听说许超、孙会等人都已回来,他们可有何意见?”
许超已经同诸王交过手,应该多少知道些吧?
“意见不一,”司马伦烦躁莫名,“许超建议召集逃回的士兵,与诸王决一死战,有人建议乘船向东,到海上避难,有人则劝朕直接烧毁皇宫,不依附于朕者,杀!”
“啊?烧毁皇宫?”司马苓愣愣的,“这真是……那父皇要去哪?”
皇宫烧了,太上皇也别想复位,诸王也别想得意,倒是一了百了,可他和父皇要去哪里?
不是照样也做不成皇帝了吗?
“他们要朕前往投奔镇南将军孟观。”司马伦哼一声,“朕堂堂一国之君,岂能如此狼狈出逃?谁赢谁输,还未可知呢!”
司马苓想起来了,孟观原本是贾南风一伙,协助贾氏诛杀杨骏,因立了功,升为黄门侍郎。
后齐万年关中叛乱,还是自己父皇平叛无果,孟观率军讨伐齐万年,勇不可挡,最终将齐万年擒获,声威大振。
后来父皇登基后,不但没怨他抢了网关,反而还任他为安南将军、都督河北诸军事,对其十分信用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