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姑姑!”司马欢如叉着腰叫,“你快一点,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
她已十岁,身量比同龄女娃要高半个头,脸上虽稚气未脱,却已现出惊人的美貌,像极了羊献容,长大必定又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因际遇与常人不同,她的心性倒是更加随性、更加豁达,也更加豁达,遇到事情总会积极想办法解决,而甚少自怨自艾。
后面一名三十来岁的妇人气喘吁吁地追上来,“公主,这、这恐怕不好,公主三思啊……”
她是奉命照顾公主的,最近虽说发生了很多事,可她却不敢多问,一直尽职尽责,保护好公主就行。
公主虽然也吵过闹过,但因长大了,懂事了,虽然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却知道宫里的人都变了,再没有疼她护她的父皇母后,所以平日里是很安静的。
今日也不知道是听谁说的,知道父皇母后在金墉城,就非去找不可,甚至都不先禀报皇上,这层层宫门,没有皇上准许,公主怎出的去?
“我三思什么呀,我就是要去找父皇母后,你快点!”司马欢如眼圈红了,“我都多久没见过父皇母后了!以前母后要服侍父皇,后来又说是病了,我好久没见母后了……”
说着说着,眼泪就要流下来。
姚姑姑叹了口气,“公主说的,奴婢都明白,可是——”
“是敬文!”司马欢如忽然看到司马臧被几个宫人服侍着,在那边玩耍,就冲了过去,“敬文,你也出来玩了?”
司马臧骇了一下,不过看到是她,又傻傻笑开了,“皇、皇姑姑。”
他只有四岁,还不懂事,上次又跟王惠凤、司马虨等人一起,被关在天牢中。
虽说他当时因为小,并不知发生了何事,但天牢那种地方,却极易让人产生恐惧心理,他从天牢出来,就病倒了,休养这许久,才算是好了起来。
“敬文,你好不好?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有没有人帮你打坏人?”司马欢如拽着他问。
她虽比司马臧大不了多少,但因为她是司马衷的女儿,所以司马臧还要叫她一声“姑姑”。
“没有打坏人。”司马臧并不太清楚她在说什么,只是跟着她的话说。
司马欢如小声道,“那咱们去找你皇祖父和皇祖母好不好,他们会帮你打坏人。”
要不然怎么说是孩子呢,司马欢如一个人出宫,总是害怕,居然要拉上司马臧一起。
她也不想想,司马臧一个黄口小儿,能知道什么。
倒是跟着司马臧的其中一名姑姑吃了一惊,“公主怎么……公主要去找太上皇与太上皇后?”
这在宫里可是忌讳,公主怎么能随便说呢。
姚姑姑叹息着摇头,也是没法子。
“不要你管!”司马欢如见司马臧抬头去看那夏姑姑,气地骂一句,“敬文,走,我带你去找皇祖母,快点!”
说着话,拽着司马臧就走。
“公主冷静些!”夏姑姑可不敢让司马臧有半点不妥,一个用力,把他给拽了回来,“此事万万不可啊!”
“皇姑姑!”司马臧还挣扎着要找司马欢如呢,“我去找皇祖母,我要去——”
“你放开敬文!”司马欢如气的跳脚,就要过去抢人,“他要跟我去,你敢阻拦!”
姚姑姑冷汗如雨,将司马欢如拉过来,耐心劝慰,“公主千万不要去啊,金墉城那么远,再说,咱们又出不了宫,你好好儿等着,太上皇后一定会回来的!”